温日观画葡萄二首 其二

故宋狂僧温日观,醉凭竹舆称是汉。
以头濡墨写葡萄,叶叶枝枝自零乱。
陇酋时有连真珈,每欲邀师饮其家。
路逢其人辄大骂,欲泄愤怒宁辞挝?
鲜于爱师工字画,北面从师学波磔。
写出葡萄皆法书,二王楷范从师得。
困学斋前支离疏,师来或哭或歌呼。
醒涂醉抹不可测,其言皆足警懦夫。
先生弊庐耿家步,阿师旧日经行路。
月落山空唤不应,尚想秋棚漙白露。

现代解析

这首诗讲的是南宋一个叫温日观的和尚画家,他性格狂放不羁,画葡萄的方式特别狂野——喝醉酒后直接用脑袋蘸墨,在纸上乱涂乱画。但神奇的是,这种看似疯癫的画法反而让葡萄枝叶充满生命力,自然灵动。

诗中提到两个有趣对比:一方面,当蒙古贵族(陇酋)邀请他喝酒时,他直接在街上破口大骂,甚至不怕挨打也要发泄亡国之恨;另一方面,当书法家鲜于枢恭敬地向他学习时,他却能教出王羲之父子那样的正统书法。这说明他并不是真疯,而是用癫狂掩饰内心的清醒。

最后诗人回忆说:如今温日观常去的秋日葡萄棚下只剩白露,再也听不到他醉醺醺的哭笑叫喊了。通过这种今昔对比,既让我们看到一位用艺术反抗现实的叛逆艺术家,又感受到时代变迁的苍凉。最打动人的是,这个看似疯癫的和尚,其实在用最真实的方式活着——想骂就骂,想画就画,用混乱的笔墨画出比规整画作更鲜活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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