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欢 寿马殿闻太史五十
几载日华东畔住。吟尽上林卢橘树。暂因休沐卧家园,舍傍别筑莺花圃。
晓峰晴可数。竛竮小髻添娇嫭。羡风光,鲚鱼吹雪,紫燕画梁乳。
水榭潭香生一缕。閒课雏童煎日铸。定瓷翠滑最怜渠,南华且了朝来注。
扫花蓬岛侣。群骖鸾鹤阶前舞。愿年年,朱颜绿发,双向镜中驻。
现代解析
这首词是清代文人写给朋友马殿闻的五十岁寿词,用轻松愉快的笔调描绘了一幅闲适优雅的生活画卷。
上片(前半部分)主要写马殿闻的生活状态:
1. 开头说他曾在京城做官多年("日华东畔"指皇宫附近),经常吟诗作赋("吟尽上林卢橘树"用皇家园林的果树暗指宫廷生活)。
2. 现在趁着休假回到家乡,建了个种满花草的小花园("莺花圃"),每天可以悠闲地数着远处的山峰。
3. 用"鲚鱼吹雪"(鱼群跃出水面像雪花)、"紫燕画梁"(燕子在房梁筑巢)这些生动的自然景象,表现他如今远离官场的自在生活。
下片(后半部分)转入祝寿主题:
1. 描写他在水边亭子里煮茶("煎日铸"是一种名茶)的雅致生活,把玩珍贵的定窑瓷器("定瓷翠滑"),研读《南华经》(庄子著作)。
2. 最后用神话意象:说他是蓬莱仙岛的扫花人(暗指高雅脱俗),祝愿他像仙人一样永葆青春("朱颜绿发"),年年都能在镜中看到自己容颜不老。
全词妙在:
- 用大量美好意象(鲚鱼、紫燕、定瓷、蓬岛)堆砌出令人向往的生活图景
- 把五十岁生日写得毫无暮气,反而充满生机活力
- 最后"双向镜中驻"的祝福既新颖又温馨,既祝容颜不老,也暗含夫妻恩爱(双向指夫妇二人)
这种寿词摆脱了俗套的"福如东海"式祝福,通过描绘受赠者的日常生活和志趣来表达真挚情谊,展现了文人交往的风雅趣味。
陈维崧
陈维崧(1625~1682)清代词人、骈文作家。字其年,号迦陵。宜兴(今属江苏)人。清初诸生,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54岁时参与修纂《明史》,4年后卒于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