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庐三首 其一

久客归敝庐,有如打包僧。
空宇存几榻,照壁悽龛灯。
凝尘满鼠迹,挂断青丝绳。
旧佣挈男去,薪脚堆相仍。
舟车载病奚,僵卧侪冻蝇。
呻吟万山腹,断续雌鸱应。
量水调散剂,味谁辨淄渑。
出入自操作,仰见白月升。
墙根风啸竹,疑有鬼物凭。
拒户橐驼坐,吾其悟大乘。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个久别归家之人看到的凄凉景象,以及他孤独病痛中的生活状态。

全诗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1. 归家所见(前8句)
诗人像云游僧人一样回到破旧的家,屋里只剩空荡荡的桌椅,墙上佛龛的灯显得很凄凉。积满灰尘的家具上都是老鼠脚印,挂东西的绳子也断了。连老仆人都带着儿子离开了,只留下堆得乱七八糟的柴火。这些细节生动地展现了一个荒废已久的家。

2. 病中生活(中间6句)
诗人带着病痛坐车船回来,像冻僵的苍蝇一样躺着。在群山环绕中痛苦呻吟,只能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呼应。自己配药时连水的味道都分不清(淄渑是两条味道不同的河),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只能抬头看看月亮。这些描写让人感受到病人的无助。

3. 孤独恐惧(最后4句)
风吹竹子的声音让他害怕,以为是鬼怪来了。他像骆驼一样蜷缩着拒不开门,在这种极端孤独中反而领悟了佛教真谛。这个结尾出人意料,把苦难升华成了精神顿悟。

这首诗的魅力在于:
- 用"打包僧""冻蝇"等新奇比喻让人印象深刻
- 通过老鼠脚印、断绳等细节让破败感扑面而来
- 把病痛、孤独、恐惧写得真实可感
- 最后在绝望中突然悟道的转折很有力量

整体展现了一个人在极端困境中,反而获得精神超脱的过程,苦难成为了觉醒的契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