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锡尝自题镜容今死矣次其韵应乃郎之索 其三

乘舆问疾礼拖绅,尔却拖绅礼若人。
君房本谢薇垣直⑴,京兆翻工柳叶颦⑵。
祖述不孤双大老(谓不孤其先世二张也),夺投(投胎夺舍)难认三(去声)生身。
西窗昨夜梅花梦,仙尉并(平声)教赞子真(梅福字也此作梦中戏言耳)。

现代解析

这首诗是作者为纪念已故友人张子锡而作,带有戏谑调侃的意味,同时也暗含对生死、轮回的思考。

首联用幽默的口吻说:皇帝探病时官员要拖着衣带行礼,可你(张子锡)现在死了,却要像活人一样接受别人的祭拜。这里通过"拖绅"的重复使用,形成俏皮的反差。

颔联提到张子锡生前经历:他像古代隐士君房一样不屑做官("薇垣"代指官场),却又像汉代京兆尹张敞那样擅长画眉(暗指他多才多艺)。"柳叶颦"既指画眉技艺,又暗示他爱皱眉的生动形象。

颈联转入玄思:你的子孙延续了张家门风("双大老"指祖辈),但转世后的你恐怕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夺投"借用佛教的夺胎转世说法,用开玩笑的方式讨论轮回。

尾联写作者昨夜梦到梅花(象征高洁),梦中还和张子锡开玩笑说:你现在成仙了("仙尉"指成仙的梅福),该夸赞我这在世之人("子真"是作者自称)了吧。这种梦中对话的描写,让生死之别显得不那么沉重。

全诗在调侃中见深情,用轻松的语气化解死亡带来的哀伤,既追忆了友人的风采,又透露出"人生如梦"的豁达。最妙的是结尾的梦境描写,让阴阳两隔的友人仿佛还能说笑,充满温暖的生活气息。

徐渭

徐渭(1521—1593),汉族,绍兴府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或署田水月、田丹水,青藤老人、青藤道人、青藤居士、天池渔隐、金垒、金回山人、山阴布衣、白鹇山人、鹅鼻山侬等别号。中国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军事家。民间也普遍流传他的故事传说,关于他年轻时如何聪明,后来如何捉弄官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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