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偈奉饯九江纯禅者归东林受业(淳祐己酉中秋书于灵鹫一峰)

年来佛法带誵讹,十卜干千不较多。
寄语东林略抬手,看伊眼脑是如何(以上《石溪心月禅师语录·新添》)。

现代解析

这首诗是南宋禅师石溪心月写给一位即将去东林寺修行的僧人(纯禅者)的赠别诗,带有禅宗特有的机锋和幽默感。

前两句"年来佛法带誵讹,十卜干千不较多"用大白话说就是:最近这些年啊,佛法被解释得乱七八糟(誵讹),十个师父能讲出千百种说法(十卜干千),但都没说到点子上。这里用夸张的数字对比,讽刺当时佛教界理论混乱的现象。

后两句"寄语东林略抬手,看伊眼脑是如何"最有趣:我拜托东林寺的师父们(东林代指寺庙高僧)抬抬手放他一马,倒要看看这小子(伊)到底能悟出什么名堂来。这里的"眼脑"是禅宗黑话,指悟性智慧。禅师用这种半开玩笑的语气,既表达了对后辈的关心,又暗含"修行要靠自己领悟"的禅理。

全诗妙在把严肃的佛法讨论变成了生活化的调侃,就像老师傅拍着徒弟肩膀说:"去吧,让那些大师们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这种举重若轻的表达方式,正是禅宗"说破不值钱"的智慧体现。

释心月

释心月(?~一二五四),字石溪,号佛海,俗姓王,眉山(今属四川)人。历住建康府报恩寺,能仁寺。理宗嘉熙二年(一二三八),入住蒋山太平兴国寺。迁平江府虎丘山云岩寺。淳祐六年(一二四六),入住临安府灵隐景德寺。十年,迁径山兴圣万寿寺。宝祐二年卒。为掩室禅师法嗣。有《石溪心月禅师语录》三卷、《传衣石溪佛海禅师杂录》一卷,收入《续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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