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古八首 其八

腊月火烧山,苦口是黄连。
相将岁除夜,窦八布衫穿。
大可怜,把手入黄泉(以上同上书卷二八)。

现代解析

这首诗用简单直白的语言描绘了一幅充满生活苦难却又暗含禅意的画面。

前两句"腊月火烧山,苦口是黄连"用强烈的对比制造冲突:寒冬腊月本该天寒地冻,却出现山火燃烧的异常景象;"黄连"本是极苦的中药,这里暗示生活的苦涩难以吞咽。这种反常搭配让人联想到人在极端困境中的煎熬。

后三句转入具体场景:除夕夜本应团圆喜庆,穷苦人"窦八"却只能穿着单薄布衫,最后"把手入黄泉"的结局更显凄惨。但结尾"大可怜"三字突然转折,这里的"可怜"不是简单的同情,而是佛教用语,暗指看破红尘后的超脱——即便坠入黄泉,也是一种解脱。

全诗妙在用最朴实的农家生活场景(山火、布衫、除夕),包裹着深刻的佛理。就像用黄连的苦味比喻人生,最终指向的不是绝望,而是超越苦难的智慧。这种将日常苦难转化为精神觉醒的手法,正是禅宗"平常心是道"的体现。

释道颜

释道颜(一○九四~一一六四),号卐庵,俗姓鲜于,潼川府飞乌(今四川射洪西南)人。少依净安谏律师试经得度。南游遍扣耆宿,及悟还蜀。后依大慧宗杲禅师,分座径山。迁住无为,荐福及报恩,晚居东林。孝宗隆兴二年圆寂,年七十一。为南岳下十六世,径山大慧宗杲禅师法嗣。《嘉泰普灯录》卷一八、《五灯会元》卷二○有传。释道颜诗,以《古尊宿语录》所收《东林和尚颂古》编为第一卷,《嘉泰普灯录》等书所收,合编为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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