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兴
好诗莫苦吟,好棋莫贪著。
苦吟徒劳呕出心,烂柯祗为贪棋错。
诗以写我情,棋以拨我闷。
意匠心兵不自持,斲丧真淳起争论。
君不见三千风月醉一生,十九岐路谁能明。
何如虚室坐终日,一洗烦恼令神清。
孔删羲画不啻足,超然且与吾心盟。
苦吟徒劳呕出心,烂柯祗为贪棋错。
诗以写我情,棋以拨我闷。
意匠心兵不自持,斲丧真淳起争论。
君不见三千风月醉一生,十九岐路谁能明。
何如虚室坐终日,一洗烦恼令神清。
孔删羲画不啻足,超然且与吾心盟。
现代解析
这首诗用下棋和写诗两件日常爱好,讲了一个深刻的生活哲理:凡事适度才能快乐,过度执着反而失去本真。
前四句像聊天一样告诉我们:好诗不是硬憋出来的,好棋手也不会贪多求胜。拼命写诗只会耗尽心血("呕出心"用夸张手法表现用力过度),而传说中那个看仙人下棋导致斧头柄腐烂的樵夫("烂柯"典故),正是因为太沉迷棋局才耽误正事。
中间六句揭示核心观点:写诗本为抒发情感,下棋原为消遣解闷。但当人过度投入时,就像被自己的才华和好胜心绑架("意匠心兵不自持"),反而会破坏单纯乐趣,引发无谓争执。这里用"斲丧真淳"(砍伐纯真)这个形象的比喻,说明过度追求技巧会伤害天然本性。
最后六句通过对比给出人生建议:与其像李白"三千风月醉一生"那样放纵,或在复杂的人生岔路("十九岐路")中纠结,不如安静独处("虚室坐终日"),让心灵获得清净。结尾提到孔子删《诗经》、伏羲画八卦这些圣人之举,说他们懂得适可而止,暗示我们也要学会与自己的内心和解。
全诗妙在用日常活动讲大道理,像朋友谈心般亲切。通过"烂柯"等生动典故和"呕心""烂斧柄"等夸张描写,把"过犹不及"的抽象哲理变得可视可感。最后提出的"安静独处"的解决方案,对现代人缓解焦虑也有启发意义。
潘希曾
潘希曾,浙江金华人。弘治十五年(1502)进士,改庶吉士,授兵科给事中,因灾异奏陈八事,指斥近幸。出核湖广、贵州军储还,不赂刘瑾,刘瑾大怒,矫诏廷杖除名。刘瑾伏诛,起迁吏科右给事中。嘉靖中历太仆卿,伏阙争大礼。以右佥都御史巡抚南赣,迁工部右侍郎总理河道,筑长堤四十余里,期年而成。历兵部左右侍郎。嘉靖十一年(1532)五月初四日卒于官,年五十七。赠兵部尚书。有《竹简集》及《奏议》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