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居南轩

云气披猖月意孤,冬青倒影上庭隅。
灯横老荠蛾方去,书掩新芸蠹已无。
一世尽知关鲁酒,十年不拟叹齐竽。
支颐坐觉疏星没,独扣龙头泻酪奴。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个人独自在书房中的冬夜景象,流露出一种孤寂却不失洒脱的心境。

前四句写景:云层散乱,月光显得格外孤单,冬青树的影子斜斜映在墙角。油灯旁,飞蛾刚刚离开荠菜花(老荠),翻开新装订的书(芸指书页防虫的香料),发现蛀虫已经消失。这些细节生动地勾勒出清冷而静谧的夜晚,连虫子都不来打扰,突显出环境的幽寂。

后四句抒情:诗人说世人都沉迷于酒宴应酬(鲁酒代指世俗享乐),而自己十年来早已不再为怀才不遇叹息(齐竽典故指滥竽充数,暗喻官场)。他托着下巴静坐,看星星渐渐隐没,最后独自倒茶(酪奴是茶的戏称)自饮。这里用"龙头"形容茶壶,显得随性有趣,把孤独的夜晚写得颇有生活情趣。

全诗妙在把孤独写得很有格调——没有虫蛀的书、不愿随波逐流的姿态、自得其乐的饮茶,都展现出一个文人清高自守的形象。最打动人的是结尾:明明很寂寞,却用潇洒的动作(独扣龙头)和幽默的称呼(酪奴)化解了沉重感,让人看到孤独中也可以有从容的雅趣。

朱槔

徽州婺源人,字逢年。朱松弟。有轶才,自负其长,不肯随俗俯仰。工诗。有《玉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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