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夜感念亡室

无复怜余踏雪回,一灯儿女促行杯。
土寒深痛骨委绝,月暗忽迷魂去来。
迟暮影孱如欲踣,颠危心死不成哀。
鬓边种种君知否,消得流年几度催。

现代解析

这首诗写的是除夕夜,诗人思念已故妻子的痛苦心情。全诗通过几个生活细节,把丧妻之痛写得入木三分。

第一句"没人再心疼我踏雪归来",开门见山道出妻子离世后无人关怀的凄凉。除夕夜本该团圆,现在只剩诗人带着孩子点灯饮酒,这个"促"字用得极妙,既写孩子们催着喝酒的热闹,又反衬出诗人内心的孤寂。

中间四句用沉重的笔调描写悲痛。"土寒"句说想到妻子埋在冰冷的土里,骨头都要冻碎了;"月暗"句写恍惚间似乎看见妻子的魂魄在月光下徘徊。这两句把思念写得既真实又虚幻,痛苦到产生幻觉。"迟暮"两句更绝,说自己老态龙钟像要跌倒,心里悲痛到极点反而哭不出来,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比嚎啕大哭更震撼。

最后两句问亡妻:你看我两鬓斑白的样子,还能经得起岁月几番摧残?这个反问既像对妻子倾诉,又像自问自答,把中年丧偶、岁月无情的双重痛苦都浓缩在鬓角的白发里。

全诗妙在处处对比:孩子的喧闹反衬父亲的沉默,月光的朦胧对照思念的清晰,外表的衰老映射内心的煎熬。诗人不用一个"痛"字,却让我们看到一颗被思念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这种含蓄深沉的情感表达,正是古典诗词最打动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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