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居
吾求一屋逮两月,贫不谋贵何以图。
朅栈自放就穷巷,幸得之喜何敢吁。
颓檐断柱不相缔,瓦堕散地梁架虚。
门无藩闑户不闭,时时犬彘入自居。
主人怜我莫自致,为我补葺加垍涂。
翻翻匠氏乃谁子,颉颃作气厉叫呼。
群庸汹汹助声势,睥睨凌我要我酤。
归来叹息无自得,两日财致酒一壼。
徵多偿少意不惬,弃我忽去如逃逋。
重来閴寂不可问,依旧四壁编空芦。
嗟余虽贫日犹爨,可不善为盎釜谟。
外户不闭古则尔,今也盗贼过街衢。
乞钱买篱作藩固,更学关楗防朝晡。
邻翁问我乃何者,得毋亦以名自儒。
王朝潭潭聚冠盖,几人不载卿相车。
子何布被不盖肉,浪自名士实则奴。
假为无能守编户,犹可自择安阎闾。
胡为惨戚卒困此,去矣何屋不可徂。
此居卑洼不待说,四高中下流无渠。
夏霖连延久积注,往往灶下秋生鱼。
始来图此不自择,终见坐与蚯蚓俱。
何况梁榱日蛀腐,一仆非尔力可扶。
苟求暂安急旦夕,反以身就殒压虞。
乃知穷则失自爱,死得正命有几且。
翁乎尔言诚得矣,我方困甚非真愚。
朅栈自放就穷巷,幸得之喜何敢吁。
颓檐断柱不相缔,瓦堕散地梁架虚。
门无藩闑户不闭,时时犬彘入自居。
主人怜我莫自致,为我补葺加垍涂。
翻翻匠氏乃谁子,颉颃作气厉叫呼。
群庸汹汹助声势,睥睨凌我要我酤。
归来叹息无自得,两日财致酒一壼。
徵多偿少意不惬,弃我忽去如逃逋。
重来閴寂不可问,依旧四壁编空芦。
嗟余虽贫日犹爨,可不善为盎釜谟。
外户不闭古则尔,今也盗贼过街衢。
乞钱买篱作藩固,更学关楗防朝晡。
邻翁问我乃何者,得毋亦以名自儒。
王朝潭潭聚冠盖,几人不载卿相车。
子何布被不盖肉,浪自名士实则奴。
假为无能守编户,犹可自择安阎闾。
胡为惨戚卒困此,去矣何屋不可徂。
此居卑洼不待说,四高中下流无渠。
夏霖连延久积注,往往灶下秋生鱼。
始来图此不自择,终见坐与蚯蚓俱。
何况梁榱日蛀腐,一仆非尔力可扶。
苟求暂安急旦夕,反以身就殒压虞。
乃知穷则失自爱,死得正命有几且。
翁乎尔言诚得矣,我方困甚非真愚。
现代解析
这首诗《卜居》讲述了一个贫困文人在寻找住所时的艰辛经历和内心感慨。诗人花了两个月时间寻找一间可以安身的屋子,但因为贫穷,无法负担高档的居所,只能选择一处偏僻破旧的房子。
房子的状况非常糟糕:屋檐破败,柱子断裂,瓦片散落一地,梁架摇摇欲坠,门也没有门板,时常有猪狗随意进出。虽然房东同情诗人,帮忙修补了房子,但工匠们却态度恶劣,大声叫嚷,甚至要求诗人请他们喝酒。诗人无奈之下,只得买酒招待他们,但工匠们觉得酒不够多,不满足,最后干脆丢下工作离开了。诗人回来时,房子依旧破旧不堪,四壁空空如也。
诗人虽然贫穷,但每天还能勉强维持生计。然而,这样的居住环境让他感到不安。古代提倡“外户不闭”,但在诗人所处的时代,盗贼横行,他不得不乞讨钱财买篱笆来加固门墙,还要学习如何锁门防贼。
邻居老翁看到诗人的处境,忍不住问他为何甘于如此贫困。老翁认为,诗人本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在社会上谋得更好的生活,何必自甘堕落,住在这样破旧的房子里。老翁还指出,这房子地势低洼,夏天雨水积聚,甚至会在灶下生出鱼来,居住条件极其恶劣。房子的梁柱也逐渐腐烂,随时可能倒塌,诗人住在这里无异于自寻死路。
诗人听了老翁的话,深感无奈。他终于明白,贫困让人失去了自爱的能力,甚至可能威胁到生命。老翁的话虽然有理,但诗人此刻正陷入困境,无法轻易改变现状。
这首诗通过诗人寻找住所的经历,揭示了古代社会底层文人的生活困境。诗人虽然才华横溢,但因贫穷而无法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甚至连基本的安全都无法保障。诗中还反映了社会的不公,工匠们的势利和邻居老翁的善意劝告,都让诗人感到现实的残酷与无奈。整首诗充满了对贫困生活的深刻反思,以及对命运的无奈感慨。
王令
王令(1032~1059)北宋诗人。初字钟美,后改字逢原。原籍元城(今河北大名)。 5岁丧父母,随其叔祖王乙居广陵(今江苏扬州)。长大后在天长、高邮等地以教学为生,有治国安民之志。王安石对其文章和为人皆甚推重。有《广陵先生文章》、《十七史蒙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