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湾

明代钟惺

若非蹈今涂，昨日险亦足。
果然备层峻，蛇鬼犹踯躅。
两崖穷登顿，相对不去瞩。
稍焉历其巅，许身已平陆。
俯仰前后视，乃知多岸谷。
足迹信延袤，目境自蹙缩。
鸿飞已青冥，背翩犹遭触。
深薄警营魄，幽幻豁心目。

这首诗《九湾》描绘了一次穿越险峻山路的经历，通过生动的自然景象隐喻人生旅途的起伏与感悟。

1. 开篇的对比与选择
“若非蹈今涂，昨日险亦足”开篇就点出人生的选择：如果今天不走这条路，昨天的险境似乎也能勉强接受。这像极了我们面对困难时的心态——总想逃避，但真正行动后才发现，过去的困难其实没那么可怕。

2. 山路的艰险与坚持
“果然备层峻，蛇鬼犹踯躅”写山路陡峭到连蛇鬼都犹豫不前，用夸张手法突出环境的险恶。而“两崖穷登顿，相对不去瞩”进一步刻画攀登的艰难：人在悬崖间反复挣扎，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这些描写让人联想到生活中那些令人窒息的困境。

3. 登顶后的顿悟
“稍焉历其巅，许身已平陆”是转折——当咬牙登顶后，竟发现眼前是平坦大地。这里暗含哲理：许多困难看似不可逾越，但突破后反而豁然开朗。后两句“俯仰前后视，乃知多岸谷”更点明：回望来路，才看清那些高低起伏（岸谷）都是必经之路。

4. 视野与心态的变化
“足迹信延袤，目境自蹙缩”说走过的路很长，但眼界反而因险境变得狭窄。这像极了人在压力下容易失去全局观。而“鸿飞已青冥，背翩犹遭触”用大雁高飞却仍被触碰翅膀的意象，暗示即使成功，也可能被过往阴影牵绊。

5. 结尾的警醒与释然
最后两句“深薄警营魄，幽幻豁心目”总结：深谷让人警惕灵魂（营魄），而幽暗后的光明（幽幻）终会开阔心胸。诗人通过这段旅途告诉我们：困难会压迫精神，但闯过去后，反而能看清世界的真相与自我的成长。

核心魅力：
全诗用爬山比喻人生，不直接说教，而是让读者从“险峻山路”“登顶平陆”“回望岸谷”等画面中自己体会——坚持后的豁达、经历后的清醒，正是普通人面对逆境时最需要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