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天长县学教谕孙允诚任满归金陵
忆昔君方少年日,文帝潜宫曾一识。
龙飞上天不可扳,图画空馀两奇石。
闭户读书三十秋,一线(一作出门)为官十领职。
天长令尹莫我知,苜蓿朝盘胜肉食。
三年官满来扬州,僦屋正近横江楼。
门前车马日如市,谈经讲易皆公侯。
公侯满座即沽酒,典却箧内青鼯裘。
乡心苦忆长干里,明日君当渡烟水。
中山李桓文中雄,乃是君之渭阳氏。
深衣再拜如母存,故宅重归令客喜。
岂无旧业问松筠,亦有清辉照桑梓。
青云熟路君何如,白发沧江吾老矣。
龙飞上天不可扳,图画空馀两奇石。
闭户读书三十秋,一线(一作出门)为官十领职。
天长令尹莫我知,苜蓿朝盘胜肉食。
三年官满来扬州,僦屋正近横江楼。
门前车马日如市,谈经讲易皆公侯。
公侯满座即沽酒,典却箧内青鼯裘。
乡心苦忆长干里,明日君当渡烟水。
中山李桓文中雄,乃是君之渭阳氏。
深衣再拜如母存,故宅重归令客喜。
岂无旧业问松筠,亦有清辉照桑梓。
青云熟路君何如,白发沧江吾老矣。
现代解析
这首诗讲的是一个叫孙允诚的县学老师任期结束回老家金陵的故事,用老朋友聊天的口吻回忆了他的人生轨迹。
全诗可以分成三部分:
1. 回忆相识(前4句)
诗人想起年轻时在文帝行宫见过孙允诚,那时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后来皇帝登基("龙飞上天"),他们再难相见,只留下宫中的奇石作为记忆。
2. 三十年人生路(中间16句)
- 读书做官:孙允诚闭门苦读三十年,做了几任小官("十领职"是夸张说法),在天长县当教育官时生活清贫,只能吃苜蓿(一种野菜)当荤菜。
- 扬州生活:任期结束后暂住扬州,虽然租房住在繁华地段(横江楼附近),每天都有达官贵人听他讲学,但他依然保持文人本色——卖掉名贵皮裘换酒钱,和权贵们平等交往。
- 思乡之情:最后四句突然转折,说孙允诚其实一直想念金陵老家(长干里是金陵地名),暗示他表面风光,内心始终渴望归乡。
3. 归乡祝福(最后6句)
- 亲情温暖:提到孙允诚有个很厉害的亲戚("渭阳氏"指舅舅),回家后能穿着正式礼服祭拜亡母,重访故居会让亲友开心。
- 人生选择:最后两句形成对比——说孙允诚还有机会平步青云("青云熟路"),而诗人自己已白发苍苍准备归隐,透露出对友人前程的祝福,也暗含自己选择不同人生道路的感慨。
这首诗的魅力在于:
1. 用生活细节塑造人物:吃野菜、卖皮裘、租房住等描写,展现了一个清贫自守又潇洒豁达的读书人形象。
2. 时空跳跃的叙事:从三十年前初见到现在归乡,中间穿插官场生活和思乡之情,像翻老照片一样自然。
3. 隐藏的对比:表面写孙允诚的故事,实际最后两句透露出诗人自己的人生选择,让读者感受到中年人对理想的坚守与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