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 挽胡二寄先生
萧瑟峥嵘,先君子、旧曾游地。
肠断是、麻衣入拜,繐帷仍几(出《周礼疏》。)。
九土难埋漂泊恨,一棺竟盖飞扬气。
问茫茫、七十五年来,天何意。
亡国梦,秦淮水。
怀旧赋,山阳里。
甚后生前辈,无情有泪。
对此江山堪一恸,如先生者今余几。
但陶家、门外白杨风,萧萧起。
肠断是、麻衣入拜,繐帷仍几(出《周礼疏》。)。
九土难埋漂泊恨,一棺竟盖飞扬气。
问茫茫、七十五年来,天何意。
亡国梦,秦淮水。
怀旧赋,山阳里。
甚后生前辈,无情有泪。
对此江山堪一恸,如先生者今余几。
但陶家、门外白杨风,萧萧起。
现代解析
这首词是作者悼念前辈胡二寄的深情之作,用朴素有力的语言表达了亡国之痛与知音难觅的孤独。
上片以"萧瑟峥嵘"开篇,用荒凉肃杀的景象烘托悲怆氛围。作者来到父亲和胡先生曾游历的地方,穿着孝服祭拜时,看见灵堂里空荡荡的几案,顿时肝肠寸断。这里用"麻衣""繐帷"这些具体物象,让读者直观感受到丧礼的凄凉。接着用"九土难埋""一棺竟盖"的强烈对比,说胡先生生前的豪迈气概连大地都承载不了,如今却被小小棺材盖住,充满对命运无常的愤懑。最后质问苍天:让这样的人物在乱世中漂泊七十五年,究竟是何用意?
下片转入更深沉的感慨。"亡国梦"四句用秦淮河水、山阳笛声两个典故,暗指他们都经历过明朝灭亡的伤痛,如今作者像古人怀念故友一样悼念胡先生。最动人的是"甚后生前辈,无情有泪"这句大白话:说我们这些后辈看似麻木,其实内心在流泪。面对破碎山河,能像胡先生这样令人痛彻心扉的人物已经不多了。结尾处白杨树在风中萧瑟的画面,既是实景描写,又象征着永不停止的哀思。
全词没有华丽辞藻,就像对着老友倾诉心事。最打动人心的就是那种"举世混浊而我独清"的孤独感,以及"英雄末路"的悲凉。特别是最后风吹白杨的细节,让抽象的哀思变得可见可感,余韵悠长。
查慎行
查慎行(1650~1727) 清代诗人,当代著名作家金庸先祖。初名嗣琏,字夏重,号查田;后改名慎行,字悔余,号他山,赐号烟波钓徒,晚年居于初白庵,所以又称查初白。海宁袁花(今属浙江)人。康熙四十二年(1703)进士;特授翰林院编修,入直内廷。五十二年(1713),乞休归里,家居10余年。雍正四年(1726),因弟查嗣庭讪谤案,以家长失教获罪,被逮入京,次年放归,不久去世。查慎行诗学东坡、放翁,尝注苏诗。自朱彝尊去世后,为东南诗坛领袖。著有《他山诗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