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影二章 其二

洛钟喑其响,不如谐土匏。
谁谓仲子廉,乃受齐人嘲。
长镡久辞佩,掣肘皆蓬茅。
安得奇肱车,驰我千里郊。
海日初挂钲,摩云自成旓。
野龙战难遏,天耳甘于聱。
操心各礧礧,偾议徒嘐嘐。
恣尔兕出柙,委逐牛鸣窌。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个怀才不遇的文人形象,通过一系列生动的比喻表达了对现实的不满和对自由的向往。

开头用"洛钟"(贵重乐器)和"土匏"(简陋乐器)的对比,暗示自己虽有才华却不如会逢迎的人受重用。"仲子廉"的典故批评了社会对清廉之士的嘲讽。

中间部分用"长镡"(宝剑)被蓬草缠绕的意象,表现才能被埋没的苦闷。"奇肱车"的幻想,流露出对突破束缚、自由驰骋的渴望。日出云涌的壮丽景象,暗含对理想境界的向往。

后段用"野龙"象征不受约束的力量,"天耳甘于聱"讽刺当权者装聋作哑。"操心各礧礧"写众人心怀块垒,"偾议徒嘐嘐"批评空谈无益。最后以猛兽出笼、老牛哀鸣作结,既表达了对现实的不满,也暗含对放任自我的期待。

全诗通过层层递进的意象群,将怀才不遇的愤懑、对自由的渴望、对现实的批判融为一体,形成沉郁顿挫的艺术风格。诗中"钟与匏"、"龙与牛"等对比强烈的意象,生动传达了知识分子在理想与现实间的挣扎。

姚燮

姚燮(1805—1864)晚清文学家、画家。字梅伯,号复庄,又号大梅山民、上湖生、某伯、大某山民、复翁、复道人、野桥、东海生等,浙江镇海(今宁波北仑)人。道光举人,以著作教授终身。治学广涉经史、地理、释道、戏曲、小说。工诗画,尤善人物、梅花。著有《今乐考证》、《大梅山馆集》、《疏影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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