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偈

昨夜风雷忽尔,露柱生出两指。
天明笑倒灯笼,拄杖依前扶起。
拂子𨁝跳过流沙,夺转胡僧一⑴只履(以上《嘉泰普灯录》卷一二)。

现代解析

这首《临终偈》用一组超现实的画面,展现了禅宗对生死、虚实的独特领悟。全诗像一部快放的奇幻短片:

开篇"昨夜风雷忽尔"像突然切进的电影特效,风雨中寺庙的露柱(檐柱)竟长出两根手指——这荒诞画面暗喻万物皆有灵性,死物也能"活"过来。而"天明笑倒灯笼"更绝:本应照亮黑暗的灯笼自己笑趴下了,反而要拄杖(老人象征)来扶,彻底颠倒了常理。

后两句动作更夸张:拂尘(拂子)像运动员跨栏般跳过流沙,还抢走胡僧一只鞋。这些意象都在打破常规认知——流沙本是吞噬生命的险境,却成了玩耍的场地;僧鞋象征修行成果,但在这里像玩具般被争抢。

全诗的精妙在于:用违反物理常识的画面,揭示禅宗"一切皆空"的核心理念。那些看似牢固的(柱子)、光明的(灯笼)、危险的(流沙)、神圣的(僧鞋),在悟道者眼中都是可以戏耍的幻象。临终之际写下这样的诗,正是用幽默的方式表达:生死不过是一场随时可以笑着退场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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