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乐 梦芙兄以重阳词见示步韵奉和(1990)

暮云遮断遥山碧,凭栏一襟风雨。
短笛吹残,冥鸿过尽,惆怅尊前无侣。
蛩吟败圃。
甚心事沉沉,欲吞还吐?
细嚼黄花,齿香肠冷恨难诉。
东篱元亮瘦损,白衣人不见,诗为谁赋?
镜里霜窥,楼头帽落,衰鬓空添愁绪。
箫韶待谱。
奈玉管葭灰,漫萦平楚。
梦绕鸥边,海天舒健羽。

现代解析

这首词写的是重阳节时的孤独与愁绪,但字里行间又透着一股不服老的倔强。

开头用"暮云遮山""风雨满襟"的画面,立刻营造出阴郁压抑的氛围。诗人独自凭栏,听着短笛声断、看着大雁飞尽,酒桌前无人作伴,只有蟋蟀在荒园里叫。这些意象都在强调孤独——就像现代人刷着手机却找不到能聊天的人。

中间部分特别生动:把菊花嚼在嘴里,牙齿留着花香,心里却冷得发痛。这里用吃东西的细节来表达"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我们今天发朋友圈时欲言又止的状态。提到陶渊明(元亮)和"白衣送酒"的典故,其实是自嘲:现在连送酒的朋友都没有,写诗给谁看呢?

后段更直白地说衰老——镜子里看见白发,秋风吹落帽子,这些日常小事都让人发愁。想谱首新曲,却发现乐器都蒙了灰,暗指才华无处施展。但结尾突然振作,梦里化作海鸥展翅高飞,在开阔天地间自由翱翔。这个转折特别打动人,就像我们emo时突然想起还有梦想没实现。

全词妙在把传统意象(鸿雁、菊花、东篱)和现代人"孤独""焦虑""不服老"的普遍心理完美结合。最后那个海鸥的意象,就像现代人压抑时幻想"辞职去旅行"的心理写照,让整首词在忧郁中透出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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