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看云

晴空澹虚碧,寥廓净氛埃。
倏忽弥轮合,珠光漫昭回。
杳霭丹青迥,参差图画开。
巃嵷屼层巘,缥缈叠楼台。
花葩驻华盖,鸾鹤翥蓬莱。
虞廷和歌远,王母香车回。
舒捲苍梧野,荟蔚南山隈。
翔凤衔五色,从龙泽九垓。
氤氲腾郁郁,宇宙何恢恢。
杖藜无不可,古往同今来。
须臾纷变幻,蜉蝣万劫灰。
太虚一片度,尧舜何有哉。
睇此无心物,我姑酌金罍。
閒情寄遥汉,行歌独徘徊(以上明张邦翼《岭南文献》卷二六)。

现代解析

这首《夏日看云》就像用文字拍下的一场夏日天空的延时摄影,把云的千变万化写得活灵活现。诗人躺在草地上看云,带着我们体验了一场充满想象力的天空漫游。

开头像打开高清摄像头:万里无云的蓝天上突然涌现云朵,阳光给云层镶上金边。这时候云变成了天才画家——有的像连绵起伏的山脉,有的像空中楼阁,还有的像神仙的华盖车驾。诗人甚至幻想看到了凤凰衔着彩云、龙在云中播撒雨露,把普通云景写成了神话大片。

但看着看着,诗人突然感慨:云这么自由自在,想变就变,人类却总被世俗规则束缚。尧舜那样的明君、蓬莱仙境的故事,在永恒的自然面前都像浮云一样短暂。最后他干脆拿起酒壶,对着天空独饮高歌,活像个看透人生的潇洒大叔。

全诗最妙的是把云的物理变化和人生感悟完美结合:云的形状从清晰到消散,对应着诗人情绪从兴奋到豁达的转变。就像我们小时候看云编故事,长大后看云悟人生,这种接地气的浪漫主义,让六百年前的天空和今天的我们依然能隔空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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