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 余澹心、吴园次、周子俶、顾梁汾、秦对岩诸公共饮集生家,适余在山中,未与此雅游也。园次作词见示,余亦次韵
醉帽欹斜,讶何处、玳筵留客。
却誇我、鲈鱼桑落,席门置食。
满眼红墙愁里过,千场锦瑟闲中忆。
只君家、数过酒杯宽,真难得。
也不羡,鹍弦擘。
又何用,鸾鎞摘。
但茶香双好,居然雅集。
笑我冻栖梅一树,输他醉把螯千只。
问酒谋之妇尚能乎。
期来夕。
却誇我、鲈鱼桑落,席门置食。
满眼红墙愁里过,千场锦瑟闲中忆。
只君家、数过酒杯宽,真难得。
也不羡,鹍弦擘。
又何用,鸾鎞摘。
但茶香双好,居然雅集。
笑我冻栖梅一树,输他醉把螯千只。
问酒谋之妇尚能乎。
期来夕。
现代解析
这首词描绘了一场热闹又风雅的酒宴,但作者因在山中未能参加,通过朋友寄来的词作想象当时场景,并表达了自己的遗憾与洒脱。
上片(前半部分):
1. 开头用"醉帽歪斜"的生动画面,带出宴会的热闹——宾客们喝得尽兴,帽子都戴歪了。
2. "鲈鱼桑落"用晋代张翰思念家乡美味的典故,暗示这场宴会菜品讲究,但作者用"却夸我"带着点俏皮,好像朋友在向他炫耀美食。
3. "红墙""锦瑟"等意象透露出这场宴会的高雅,但"愁里过""闲中忆"又流露出未能参与的淡淡惆怅。
4. 最后夸赞主人家待客热情,酒杯总是满的,显得真诚难得。
下片(后半部分):
1. 用"不羡"表明态度:不羡慕宴会上弹奏名贵乐器(鹍弦)的雅致,也不需要华美的发饰(鸾鎞),只要有好茶就是雅集。
2. 用对比手法自嘲:自己像冻在树上的梅花般孤寂,而朋友们正醉醺醺地大快朵颐螃蟹。
3. 结尾幽默地问妻子:明天还能准备酒吗?暗示虽然这次错过,但下次要补上。
全词妙在:
- 虚实结合:通过想象描写未亲历的酒宴
- 雅俗共赏:既有"锦瑟""鸾鎞"等雅致意象,也有"醉帽""螃蟹"等生活化描写
- 情感真挚:遗憾中带着豁达,最后用家常对话收尾,显得亲切自然
最打动人心的,是那种对友情珍视却不强求的洒脱态度,以及用轻松笔调写遗憾的智慧。
陈维崧
陈维崧(1625~1682)清代词人、骈文作家。字其年,号迦陵。宜兴(今属江苏)人。清初诸生,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54岁时参与修纂《明史》,4年后卒于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