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犬子
延昌宫中国祚短,神龙堕地化作犬。
杨婆咒祷空纷纷,宁知金翅衔王孙。
王孙忆翁须好作,翁死旬时还奏乐。
花枝袅袅春绵绵,杨郎宫中恣醉眠。
狐裘锦衣左右直,徐郎殿前躬画敕。
宁失官家朝,莫犯周侯刀。
宁违至尊训,莫拒舍人命。
禁中刀敕空纵横,国运讵识归宣城。
尚书不言侍中走,举朝尽醉吴兴酒⑴。
杨婆咒祷空纷纷,宁知金翅衔王孙。
王孙忆翁须好作,翁死旬时还奏乐。
花枝袅袅春绵绵,杨郎宫中恣醉眠。
狐裘锦衣左右直,徐郎殿前躬画敕。
宁失官家朝,莫犯周侯刀。
宁违至尊训,莫拒舍人命。
禁中刀敕空纵横,国运讵识归宣城。
尚书不言侍中走,举朝尽醉吴兴酒⑴。
现代解析
这首《易犬子》用荒诞的寓言手法,影射了一个王朝的荒唐衰败。我们分三部分来理解:
1. 荒诞的开场(前四句) 皇宫里突然出现怪事:象征皇权的神龙变成狗,宫女们念咒祈祷也无用。这里用"龙变狗"的离奇画面,暗示这个王朝已经失去威严,连守护神都堕落成畜生。更讽刺的是,连皇家血脉(王孙)都被神鸟(金翅鸟)叼走,暗示政权即将易主。
2. 群魔乱舞的朝堂(中间八句) 描写了四种人的丑态:杨姓权贵在宫中醉生梦死;穿着华服的近臣装模作样;徐姓官员假意勤政;而最可怕的是周侯这个酷吏——百官宁可违抗皇帝也不敢得罪他。这些描写像漫画一样,展现出朝廷里尽是酒鬼、马屁精和刽子手。
3. 必然的结局(最后四句) 刀光剑影的皇宫里,真正的权力早已悄悄转移到宣城(暗示外姓权臣)。最后两句最辛辣:尚书不敢说话,侍中逃跑,整个朝廷都沉浸在吴兴美酒中——用"集体醉酒"比喻这个王朝已经无药可救。
全诗妙在把严肃的亡国主题写成荒诞剧,用"龙变狗""醉汉治国"等夸张形象,让读者在荒谬感中体会到历史教训:当统治者昏庸、官僚腐败、司法恐怖时,再强大的王朝也会变成一场笑话。
洪亮吉
洪亮吉(1746~1809)清代经学家、文学家。初名莲,又名礼吉,字君直,一字稚存,号北江,晚号更生居士。阳湖(今江苏常州)人,籍贯安徽歙县。乾隆五十五年科举榜眼,授编修。嘉庆四年,上书军机王大臣言事,极论时弊,免死戍伊犁。次年诏以“罪亮吉后,言事者日少”,释还。居家十年而卒。文工骈体,与孔广森并肩,学术长于舆地。洪亮吉论人口增长过速之害,实为近代人口学说之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