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曾国荃联

其灭贼以坚忍,其救菑以慈仁,其事上以靖共,其保身以明哲,弟难兄,兄原难弟,讵料数成前定,竟埙篪相继,尽瘁东南,湛露感天题,从今会鼓传芭,报祀端宜同俎豆;
于始进为齐年,以本贯为所部,以需次为属吏,以奉使为分疆,公知我,我忝知公,早闻疾误庸医,冀崧岳所钟,长留柱石,大星惊夜落,翘首云车风马,英灵还与护山河。

现代解析

这首挽联是写给晚清名将曾国荃的,用对仗工整的句子总结了他的一生功绩和作者与他的情谊。我们可以分成两部分来理解:

上联讲曾国荃的功业品格:
- 打仗时坚韧不拔(灭贼以坚忍)
- 救灾时心怀仁慈(救菑以慈仁)
- 对上级恭敬尽责(事上以靖共)
- 处世懂得进退(保身以明哲)
- 用"兄弟相继"比喻他和哥哥曾国藩都为国尽忠,最终都病逝在东南任上
- 提到皇帝赐字表彰(湛露感天题),死后应当被后人祭祀纪念

下联写两人的特殊缘分:
- 他们同年进入官场(始进为齐年)
- 作者曾在曾国荃家乡任职(本贯为所部)
- 又做过他的下属(需次为属吏)
- 后来成为相邻地区的官员(奉使为分疆)
- 两人互相赏识(公知我,我忝知公)
- 痛惜他被庸医误诊(疾误庸医)
- 本希望他像高山般长寿(冀崧岳所钟)
- 最后用"流星陨落""神灵护山河"的意象,既表达哀痛,又赞颂他死后仍会保佑国家

全联最动人的地方在于:
1. 用排比句清晰勾勒出人物形象,像"打仗怎样...救灾怎样..."这样具体实在
2. 把官方功绩(皇帝表彰)和私人交情(互为知己)自然结合
3. 结尾的想象很宏大——把逝者比作守护山河的神灵,哀而不伤
4. 兄弟相继的比喻,暗含对曾氏家族满门忠烈的敬意

就像用文字给逝者画了一幅立体肖像,既记录功业,又饱含朋友真情,还寄托了对英雄身后名的期许。虽然说的是古代的事,但那种对杰出人物的敬重、对知己逝去的痛惜,今天读来依然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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