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将军柏歌
峨峨天封观,屹屹嵩阳宫。怒涛声沸沸,偃盖圆童童。
拿云攫雨恣奇怪,老皮张展横晴空。大者根坚介于石,小者枝舞神如龙。
独惜三株火其一,不然鼎足而峙天之中。当年树旁驻仙跸,千乘万骑群候从。
登坛拜将宠锡秩,直欲使尔任所冲。岂知将军不好武,静含秀色森古容。
回天转地自智勇,洗兵销甲何英雄。干耸十丈气郁郁,叶铺千叠光重重。
惟名与器不可假,讵要人爵贪天功。嗟尔将军柏,何如大夫松。
贞心共守壮貌古,劲节肯受头衔封。不惟其人惟其树,秦皇汉武将毋同。
可怜骊山一炬成焦土,茂陵有客悲秋风。岱松已亡叹枯朽,此柏无恙犹青葱。
我来为揖客,眺赏心神融。莫言将军何乃故,敢不封殖忘角弓。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嵩阳宫前两棵古老的"将军柏",通过生动的自然描写和历史联想,展现了树木的雄姿与精神内涵。
全诗可分为四个部分:
1. 开篇用"峨峨""屹屹"等叠词描绘古柏高大挺拔的姿态,像怒涛翻滚的树冠和伸展的枝干充满生命力。特别提到原本有三棵,现在只剩两棵,形成遗憾。
2. 中间转入历史联想,说汉武帝曾在此封树为"将军",但柏树本身"不好武",而是以静默庄严的姿态展现智慧。这里用拟人手法,说树木不需要人类封赏的虚名。
3. 接着对比其他名树:秦始皇封的"大夫松"早已枯死,汉武帝陵墓边的树木也凋零,唯有这两棵柏树依然青翠。暗示真正有价值的是树木本身的生命力,而非帝王的封号。
4. 最后诗人表达对古柏的敬意,表示要好好保护它们。结尾"角弓"的典故暗示武力终将消逝,而自然生命长存。
诗歌的魅力在于:
- 将树木写得气魄宏大又富有灵性
- 通过树木命运反思历史功名的虚幻
- 赞美不屈不挠的生命力胜过帝王封赏
- 语言既有画面感又饱含哲理
诗人其实是在说:真正伟大的不是权力和封号,而是像古柏这样历经沧桑依然挺拔的生命。这种精神比帝王将相的功业更值得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