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枝
清泪如铅,绿房迎晓,宝阶低拥云叶。蜻蜓飞上搔头,依前艳香未歇。
西窗暗雨,怪帘低、参差凉月。正一丛、深倚琅玕,石上只愁磨折。
问瑶草、应怜短发。曾醉堕、无声腻滑。羞他金雀钿蝉,高似水仙罗袜。
芳心断绝,谁与赠、湘皋琼玦。试折花、掷作银桥,看舞素鸾回雪。
现代解析
这首词描绘了一个女子在清晨和雨夜中的细腻情感,通过一系列生动的意象展现她的孤独与哀愁。
上片以清晨景象开篇:
1. "清泪如铅"用沉重的铅比喻眼泪,暗示女子内心压抑。
2. "蜻蜓飞上发簪"的细节,既写实又巧妙——连蜻蜓都误把发簪当真花,说明女子装扮精致,但"艳香未歇"反衬出无人欣赏的寂寞。
3. 转入雨夜场景,"怪帘低垂"的"怪"字透出烦闷,月光被帘子割碎,就像她零乱的心绪。
4. 结尾用竹子(琅玕)和石头作比:她像倚着竹子的花,随时可能被现实(石)磨折,充满危机感。
下片深入心理描写:
1. 自问自答"问仙草可会怜悯我","醉后无声滑倒"的回忆,暗示曾有纵情时刻,如今只剩清醒的孤寂。
2. "羞见华丽首饰"的对比很有趣——她嫌弃俗气的金饰,向往水仙般清雅,展现清高品格。
3. "芳心断绝"是情绪爆发点,渴望有人赠玉玦(定情信物),却只能自折花枝搭建"银桥",幻想看白鸾(纯洁象征)在雪中起舞。这种自导自演的浪漫幻想,反而更显现实中的凄凉。
全词最动人的是矛盾感:精致装扮却无人欣赏,清醒时孤寂却靠醉梦回忆取暖,嫌弃俗物又难觅知音。词人用"银桥""素鸾"这些晶莹意象,把苦闷升华成凄美画面,让读者既心疼她的孤独,又赞叹她将寂寞转化为想象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