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阮洞

天台春煖兰若馨,海榴喷血黄鸟鸣。
风晴雨霁洞天晓,画屏有路游人行。
刘郎阮郎剡溪客,结伴穷幽绝人迹。
洞口遥闻漱玉声(自注:洞有鸣玉涧也。),时有飘英点溪碧。
扪萝涉水前攀缘,瞥见胜景层峦巅。
夭桃瑶草蔓深谷,飞楼杰阁凌青烟。
潭上金桥跨龙背,绰约双鸾饮潭水。
初疑帝子别潇湘,珠佩珊珊移玉趾。
环姿玮态踌躇久,熟视人间未尝有。
罗幕深沈邀客留,胡麻为饭椒浆酒。
问郎于此何当还,壶中景迥非尘寰。
客惊遽返觅闾里,子孙虽在皆重玄。
年华瞬息嗟浮世,往事分明如梦寐。
相与回寻旧路非,乱山稠叠烟云蔽。
我来蹑屐观遗踪,松阴坐久曾不逢。
野僧相引下山宿,落霞斜日林梢红(宋李庚《天台续集》卷中)。

现代解析

这首诗讲的是一个叫刘阮洞的神仙洞府的故事,用很美的画面带我们走进一个奇幻的世外桃源。

开头用春天的天台山做背景:兰花飘香、石榴花红得像血、黄莺在唱歌。天气晴朗时,这个神仙洞府美得像画一样,吸引人们来游玩。刘郎和阮郎(两个凡人)沿着溪水探险,走到没人去过的地方。他们听见山洞里有流水声(作者特意说明这里有条会"唱歌"的鸣玉涧),还看到花瓣飘在碧绿的溪水上。

他们抓着藤蔓爬山涉水,突然在山顶看到惊人美景:深谷里长满仙桃和珍奇花草,云雾中浮现着华丽的楼阁。最神奇的是潭水上有座金桥,桥上有两只仙鹤在喝水,美得像湘水女神下凡。两个凡人看呆了,觉得人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地方。

仙人用丰盛饭菜招待他们(胡麻饭和椒浆酒这种神仙食物),但当他们问什么时候能回家时,才发现这里的时间流逝和人间完全不同。等他们匆忙回家时,发现人间已经过去好几代人了。

最后作者写自己来寻访这个传说,坐在松树下等了很久也没遇到神仙,只有和尚带他下山,看到夕阳把树梢染红的普通景色。这种结尾特别妙——既让人相信传说的神奇,又用现实的黄昏景象拉回人间,留下淡淡惆怅。

整首诗像一部微缩的奇幻电影:有探险、有仙境、有时间错位的悬疑,最后回归现实。最打动人的是那种"仙境就在身边,但凡人总是错过"的永恒遗憾,就像我们总在追寻那些看似触手可及却永远抓不住的美好。

吴师正

吴师正,哲宗元祐中为天台令(清康熙《天台县志》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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