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大司马王晋溪先生十牛图
君不见将军台阁龙图张,何人画牛司马堂。十牛战角垂其耳,挂之中堂见者喜。
风林烟草恣牧放,水涉沙眠无触觗。黄犍黑牯觔肉真,司马堂中安用此。
岂知此物公所珍,展画似对桃林春。高亭青松拂赤日,南山白日消黄尘。
攻驹不羡三千牝,考牧还歌九十犉。尚书况登本兵部,天营十二屯貔虎。
南征北伐运筹策,破虏擒戎在樽俎。已看神武藉经纶,要使苍生有环堵。
苍生十年望苏息,海内荒城久荆棘。犁锄未慰三农心,输挽空嗟万夫力。
我知明公分主忧,坐清寇盗安王侯。沙场之地皆田畴,尽却战马归耕牛。
君不见中堂此图日张挂,丹青照耀麒麟画。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幅挂在司马堂中的《十牛图》,通过牛的形象来隐喻治国安邦的道理。全诗可以分为三个部分来理解:
第一部分(开头到"展画似对桃林春")
诗人先以"将军台阁龙图张"起兴,引出挂在司马堂中的《十牛图》。画中十头牛或悠闲吃草,或安静休憩,形态逼真。但诗人提出疑问:在掌管军事的司马堂里,为什么要挂这些看似与军事无关的耕牛图呢?原来这些牛是主人(王晋溪)珍视的宝贝,看着画就像看到了和平农耕的桃林春色。
第二部分("高亭青松拂赤日"到"破虏擒戎在樽俎")
这里用象征手法描写了理想中的治国场景:青松遮阳、南山无尘,暗喻政治清明。诗人称赞主人不贪图拥有三千母马的虚名,而是像周朝贤臣那样重视农耕("九十犉"指周宣王时恢复的农耕制度)。虽然主人身居兵部尚书要职,掌管军队,但他真正的才能是运筹帷幄,在酒宴间就能决胜千里。
第三部分("已看神武藉经纶"到结尾)
点明全诗主旨:真正的武功要靠治国策略。百姓十年来渴望休养生息,但田地荒芜、农耕凋敝。诗人相信主人明白朝廷的忧虑,定能肃清盗寇,让沙场变良田,战马改耕牛。最后以"麒麟画"作结,将主人比作麒麟般的贤臣,称赞这幅《十牛图》正象征着由武功转向文治的理想。
核心思想:
通过一幅耕牛图,诗人表达了"止戈为武"的深刻见解——真正的军事家应该追求化干戈为玉帛,让战场回归农田,用农耕的繁荣来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画中温顺的牛,实则是比战马更强大的和平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