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入云亭为高子章赋①

山麓有庭存古意,不种凡花惟种桂。
苔封藓剥迸鳞皴,雪劲霜顽耸苍翠。
栽培岂解一日成,爱惜至今尤不易。
来人不必问典型,对此俨然前辈是。
树前翁仲不可求,树下子孙能几世。
子孙立足满庭除,前人于此见心事。
近年乔木几家存,是中林壑何阴翳。
前人种树爱读书,种时已喻书中义。
后人读书念前人,对树类能歌蔽芾。
八月九日秋风高,金丹变化乘飘飘。
朝元顾祖归寒殿,仙香直入干云霄。
老兔痴蟾开鼻孔,奏彻虚皇应得宠。
虚皇锡赍万琼瑶,赏君爱护月中种。

现代解析

这首诗讲的是一个家族在自家庭院里种桂树的故事,通过树与人的关系,传递了深厚的家族文化和精神传承。

1. 桂树象征家族精神
诗的开头说,这座老宅院不种普通花草,只种桂树。桂树历经风霜("雪劲霜顽")依然苍翠挺拔,就像家族前辈的品格一样坚韧。这里用桂树的成长比喻家族精神的积累——不是一天能长成的("栽培岂解一日成"),需要代代呵护。

2. 树与人的情感联结
诗中提到"树下子孙能几世",现在的子孙站在树下,就能感受到祖先当年种树时的用心("前人于此见心事")。就像我们今天看到古树会想起历史一样,这个家族的子孙通过桂树与祖先产生跨越时空的对话。

3. 用读书比喻传承
特别有意思的是"前人种树爱读书"这句——祖先种树时就像在"读"一本生命之书,把道理种在土里;后人读书时,又能从树上"读"懂祖先的教诲。就像现在校园里种的"毕业树",既是纪念,也是精神寄托。

4. 神话般的升华
最后八句突然转入神话想象:秋风吹来,桂花香飘上天庭("仙香直入干云霄"),连月亮上的玉兔蟾蜍都闻香陶醉。玉皇大帝还赏赐种树人,这其实是说:坚守家族美德的人,终会获得精神的回报。

核心魅力
全诗把一棵普通的桂树写成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家族图腾",既有真实的生活场景(祖宅、子孙、秋风),又有浪漫的想象(仙宫、玉兔)。我们今天读到它,依然能感受到那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温暖,以及文化传承的力量。就像老照片里的家宅,一砖一瓦都藏着故事。

杜去轻

杜去轻,字端甫,号紫岩,兰溪(今属浙江)人。旃(一一四四~?)子。善书,有文名。有《紫岩集》,已佚。事见清光绪《兰溪县志》卷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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