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孙太初

生平落魄是潜夫,袖拂烟林五岳图。
海上碧云看不断,墓前明月意同孤。
葛翁去住馀丹灶,阮籍浮沉只酒垆。
问尔吟魂春雨外,时应飞鹤过西湖。

现代解析

这首诗以深情的笔触追忆一位叫孙太初的隐士,通过几个生动的画面展现他清高孤寂的一生。

首联"生平落魄是潜夫,袖拂烟林五岳图"开门见山:孙太初一生穷困潦倒却甘当隐士,衣袖拂过云雾缭绕的山林,仿佛随身携带着五岳的壮丽画卷。这里用"袖拂烟林"的意象,把隐士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形象写得飘逸动人。

中间两联用四个经典意象勾勒他的精神世界:"海上碧云"和"墓前明月"形成时空对照,说他在世时爱看海上云卷云舒,死后只有明月相伴;"葛翁丹灶"(葛洪炼丹的炉灶)和"阮籍酒垆"(阮籍买醉的酒家)两个典故,既写他像葛洪一样修仙问道,又像阮籍般借酒消愁,揭示出隐士生活的双重面貌。

尾联最是神来之笔:诗人想象在春雨迷蒙中,孙太初的魂魄或许已化作白鹤,翩然飞过他们曾共游的西湖。这个"飞鹤"意象既符合隐士超脱的形象,又让哀思化作充满诗意的画面,死亡在诗人笔下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逢。

全诗妙在处处对比:生前的洒脱与死后的孤寂、炼丹的执着与饮酒的放浪、现实的墓前明月与想象的雨中飞鹤,这些矛盾统一在隐士身上,让一个"落魄却清高,孤独却自由"的形象跃然纸上。最动人的是诗人不说自己多思念,却说"你该变成仙鹤回来看看吧",把深情都藏在含蓄的想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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