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湾述怀二十二韵寄钱思复

海岱初云扰,荆蛮遂土崩。
王公甘久辱,奴仆尽同升。
远适将妻子,端居谢友朋。
草堂森苦竹,瓜圃蔓寒藤。
地尽山光断,天昏海气蒸。
夜深常畏虎,秋后更多蝇。
鹤发愁难理,乌皮懒自凭。
娉婷羞不荐,龌龊怯先登。
拔剑歌谁和,闻笳寝复兴。
过逢欣已绝,疾病恨相仍。
自拟秦民去,重烦鲁使徵。
吹毛多见谪,刺舌尚须惩。
耆老惟君在,文章对客矜。
才全怀白璧,道重比朱绳。
虎榜名非忝,鸡林价尽增。
极知童子陋,深愧大巫称。
最忆春停骑,高谈夜剪灯。
病驹终弃掷,生鹘必飞腾。
迹已从信屈,时多任爱憎。
赋诗閒莫废,好事老犹能。
汉月今频满,天河本自澄。
山阴有孤棹,雪下兴还乘。

现代解析

这首诗是一位叫黄湾的人写给朋友钱思复的内心独白,用22个押韵段落倾诉了乱世中的生活困境和真挚友情。我们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

一、乱世生存的艰辛
诗人用"海岱初云扰,荆蛮遂土崩"开篇,描绘了当时社会动荡、礼崩乐坏的局面。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不得不带着家人远走他乡("远适将妻子"),住在简陋的草屋里,周围是杂乱的苦竹和藤蔓。生活条件恶劣到晚上要提防野兽,秋天苍蝇成群,连白发都懒得梳理,穿着破旧皮衣也毫不在意。这些细节生动展现了知识分子的落魄生活。

二、坚守尊严的倔强
虽然生活艰难,诗人仍保持文人风骨。他说自己像"龌龊怯先登"般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虽然可以拔剑高歌却无人应和。用"吹毛多见谪,刺舌尚须惩"的典故,暗示自己因为直言不讳而遭受排挤。但即便像"病驹"被抛弃,仍相信终有"生鹘必飞腾"的一天,表现出对理想的坚持。

三、患难见真情的温暖
诗中特别感人的是对友情的描写。诗人称赞钱思复"才全怀白璧,道重比朱绳",记得他们曾经"高谈夜剪灯"的畅聊时光。在"时多任爱憎"的世态炎凉中,这份"赋诗閒莫废,好事老犹能"的君子之交尤为珍贵。最后以"山阴有孤棹,雪下兴还乘"作结,暗示虽然各自飘零,但仍有相聚的期待。

全诗就像一封穿越时空的手写信,让我们看到古代文人在逆境中如何用诗歌取暖。既有"天昏海气蒸"的现实压抑,也有"天河本自澄"的精神坚守,更饱含"最忆春停骑"的深厚情谊,展现了中华文化中"穷且益坚"的品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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