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林草堂图 其二

一丛两丛山桂花,三点两点秋星斜。
水禽争宿触溪簖,野碓激水翻风车。
主人留客镫下语,诉说从前乱离苦。
夜阑幽咽不成声,一院秋虫落如雨。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个秋夜山居的宁静画面,同时暗含了主人对过往苦难的倾诉。全诗分三个层次展开:

前四句是视觉与听觉的交响曲:山间桂花零星开放,秋夜星辰疏落低垂,水鸟归巢时误触溪中渔网,水车被溪流推动发出吱呀声响。这些细节共同构建出山居特有的静谧感,连水鸟扑腾和水车转动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中间两句笔锋转向室内场景:主客在油灯下促膝长谈。一个"留"字暗示谈话的投契,"诉说乱离苦"突然将时间线拉回过去,为宁静的秋夜注入历史的厚重感。

最后两句形成强烈反差:夜深时主人的哽咽声与满院秋虫的鸣叫交织。把虫鸣比作"落雨",既写虫声密集,又暗喻苦难回忆带来的情绪宣泄。虫声的喧闹反而衬托出人物沉默时的沉重,这种以景衬情的手法让离乱之痛更具感染力。

全诗妙在通过"桂花—秋星—水禽—风车"的田园意象层层铺垫,最终落在"乱离苦"的人间真实上。山居的恬淡与记忆的苦涩形成张力,让读者在欣赏美景时,更能体会平静生活背后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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