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并序 其八十五

谗臣乱人国,姡妇破人家。
客到双眉肿,夫来两手㧝(项、戴校「拿」)。
丑皮不忧敌,面面却憎花。
亲姻共欢乐,夫妇作荣花。

现代解析

这首诗用直白的语言描绘了一个家庭被流言和猜忌摧毁的悲剧,充满市井生活的烟火气和尖锐的社会批判。

前两句像两记重锤,直接点明主题:搬弄是非的小人会祸乱国家,就像善妒的泼妇能毁掉家庭。这里用"姡妇"(凶悍的妇女)这个形象,暗示后文的主角。

中间四句是生动的家庭暴力现场:妻子见到客人就假装委屈(双眉肿),丈夫回家就动手打人(两手㧝)。"丑皮不忧敌"说妻子相貌丑陋却爱争风吃醋,"面面却憎花"写她看谁都像情敌,连鲜花都嫉妒。这两句用夸张的市井俚语,活画出病态的夫妻关系。

最后两句形成残酷反讽:表面上看亲戚们其乐融融,夫妻也光鲜亮丽(荣花),实则婚姻早已名存实亡。"作荣花"三字尤其辛辣,暗示他们像假花一样维持着虚伪的美好。

全诗像一幅市井风俗画,用"双眉肿""两手㧝"等动作描写,让读者仿佛亲眼目睹这对怨偶的日常。诗人通过这个家庭悲剧,实际上是在警告世人:猜忌和流言就像慢性毒药,会慢慢腐蚀掉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王梵志

卫州黎阳人。约唐初数十年间在世。幼时家境尚殷富,多读诗书,曾有妻室儿女,中年后家业败落,遂皈信佛教。晚况萧条,享年逾七十。喜作诗宣弘佛理,劝诫世人,多用村言俚语,唐时民间流传颇广。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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