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中新乐府①录二首②

检历日,检历日,婚葬待决日家笔。
欧西通国无日家,国强人富操何术。
我笑马迁传日者,史笔虽高见斯下。
日家争宗鬼谷言,咸池死耗兼丧门。
又言葬地有方向,贪狼巨门兼旺相。
贪狼巨门此何神,一神能管万万人。
不管生人偏管死,向人坟墓作风水。
向之则吉背则凶,无乃偪仄神心胸。
西人事死道近墨,自亡迨葬廿四刻。
若使人人待日家,丧堂已被巡捕逼。
葬亲我国胜欧西,必须择日真无稽。
一心孝,一求福,一半欣幸一半哭。
我想此时孝子心,天人大战堪捧腹。
因之追论司天台,好言休咎斯奇哉。
星流彗见皆言祸,占经论说真蠢才。
立冬以后流星会,地球行入流星内。
占言星走主乱离,同治中兴却见之。
彗星轨道有定处,一年各有应行度。
嘉庆之时彗竟天,何由国泰民丰年。
须言人事舍天象,大家无作懵懵想。
天变由无一定殃,日家之说尤荒唐。
惠迪从逆理归一,不必长年检历日(黄美娥编校)。

现代解析

这首《闽中新乐府》用大白话讽刺了封建迷信的荒谬,特别针对当时流行的"择日看风水"现象。全诗就像一场脱口秀,分三个部分层层递进地拆穿迷信把戏。

第一部分直接开怼"看日子"的习俗。诗人说西方人从不挑黄道吉日,照样国家强盛,反观我们连婚丧都要翻皇历,简直荒唐。他幽默地比喻:这些算命先生捧着鬼谷子的书瞎编,把"咸池""丧门"这些唬人的词当令箭,活像一群跳大神的神棍。最搞笑的是,这些神仙不管活人只管死人,非要对着坟头摆弄"贪狼巨门"的风水阵,诗人吐槽说:"神仙心眼也太小了吧?"

第二部分用中西对比打脸迷信。西方人丧事24小时就办完,我们要折腾几个月挑日子,诗人毒舌道:"等你们挑好日子,巡捕房都要来查户口了!"他生动描绘孝子矛盾心理:一边是真悲伤,一边偷偷算着"这日子能带来福气",内心戏堪比宫斗剧。

第三部分升级到科学怼玄学。诗人搬出天文知识:流星彗星都是正常天体运动,和人间祸福没关系。他举了同治年间流星多反而天下太平、嘉庆时彗星满天却国泰民安的反例,最后升华主题:祸福取决于人事,与其天天翻黄历,不如脚踏实地做事。

全诗就像用相声说科学,把风水择日扒得底裤都不剩。语言特别接地气,比如把算命的比作"巡捕逼",把孝子比作"天人大战",今天读来依然能会心一笑。核心就一句话:迷信误国,实干兴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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