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1896除夕

痴呆不卖穷难送,如愿于今更懒求;
赊券奈无台避债,祭诗聊借酒浇愁。
那堪时事频焦额,已卜馀生莫出头。
归去自佳留不恶,岂宜怨李与恩牛!

现代解析

这首诗写于1896年除夕,作者用自嘲又无奈的口吻,描绘了一个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文人形象。全诗充满对现实的失望和对未来的悲观,但又在苦涩中透着一丝豁达。

开头两句说自己又呆又笨,连"痴呆"这种病都卖不掉(古人认为卖痴呆可以转运),穷困像甩不掉的包袱。如今连"许愿"都懒得做了,可见绝望程度。三四句更惨:想躲债都没地方藏("赊券"指欠条,"台避债"用古人躲债的典故),只能写诗祭神,借酒消愁。这里把穷文人的窘迫写得生动又心酸。

五六句转到社会现实:时局让人焦头烂额("频焦额"),早就料到自己这辈子难有出息。最后两句突然看开:回乡种地也不错,留下来混日子也行,何必计较官场上的恩怨("怨李与恩牛"指唐朝党争,这里代指官场是非)。表面洒脱,实则藏着深深无奈。

全诗妙在把个人穷困与时局动荡结合,自嘲中带着尖锐的社会批判。语言通俗却善用典故(如祭诗、避债台),把文人骨子里的清高和现实中的狼狈形成有趣对比。最后"归去留不恶"的豁达,更像是走投无路后的自我安慰,让现代读者也能感受到那种"躺平"前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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