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李得铨世叔二十(己卯)

拍案疾声呼负负,我欲回车我无路。
荒山局促对啼乌,腷臆难将楮墨诉。
亦思挥翰淩青天,不借扶摇讵可前。
叹息空怀王霸略,燕雀翱翔笑鸿鹄。
为治廿篇森腹稿,诸子学略待剞劂(《非章丙麟诸子学说略》初脱稿)。
怡情窃比东山谢,躬耕尝拟南阳葛。
时无雷雨助腾拿,终向泥途苦盘曲。
腊鼓填然不可听,潘郎蓬鬓愁萧索。
如流岁序迅奔驰,君亦二十夫何速。
小我四龄迟一月,日则相符皆十六。
两世谊深岂泛交,分同叔侄情手足。
穷年刻励事文辞,于吾所言无不悦。
卜居安得结为邻,闭门共究治平术。
然如天末厌乱何,英雄苦我殊蹉跎。
唾壶击缺慨慷甚,且诵曹瞒对酒歌⑴。

诗意解析(由AI总结)

这首诗是一位晚辈写给长辈李得铨的祝寿诗,但内容并非简单的贺寿,而是借机抒发自己的壮志难酬和时代困境。全诗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来理解:

第一部分(开头到"燕雀翱翔笑鸿鹄")是情绪爆发。诗人用"拍桌子大喊可惜"这样生动的动作开场,说自己像被困在荒山听乌鸦叫,满肚子抱负却无处施展。他想像大鹏鸟一样展翅高飞,可惜没有风来托举,反而被一群小麻雀嘲笑——这里用"燕雀笑鸿鹄"的对比,暗指有才华的人反被庸人讥讽。

第二部分("为治廿篇森腹稿"到"分同叔侄情手足")是自我剖白。诗人提到自己完成了《诸子学说略》等著作,像谢安隐居东山、诸葛亮躬耕南阳那样等待时机。但现实是"没有雷雨相助",只能在泥泞中艰难前行。这里用"腊鼓声让人听不下去""头发都愁白了"的细节,表现岁月流逝的焦虑。随后笔锋一转,用"你二十岁我二十四""生日都是十六日"这些生活化的数字,展现两人亲如手足的特殊情谊。

第三部分("穷年刻励事文辞"到最后)是理想寄托。诗人渴望与寿星比邻而居,共同研究治国之道,但现实却是"老天爷似乎喜欢混乱"。结尾用"把酒壶都敲破了"的夸张动作,借曹操的《短歌行》来表达英雄无奈的悲愤,暗示在乱世中连喝酒消愁都带着不甘。

全诗最动人的地方在于:明明是祝寿场合,却大胆倾吐苦闷,把生日诗写成了一封掏心窝子的自白书。诗中那些"拍案大叫""头发愁白""敲破酒壶"的鲜活画面,让现代读者也能直接感受到一个怀才不遇的年轻人,在乱世中既不甘沉沦又无力破局的真实状态。而最后对叔辈的深情告白,又让这种愤懑升华成了两代人之间温暖的精神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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