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一曲腊月二十五,瑞雪飘空积满江山坞。
峻岭寒梅花正吐。
手把须弥槌,笑打虚空鼓。
惊起憍梵钵提,冷汗透身如雨(《五灯会元》卷二○)。

现代解析

这首《偈》用生动的画面和夸张的动作,展现了一个充满禅意的冬日场景。

开头"云门一曲腊月二十五"点明时间——寒冬腊月,同时暗示这是云门宗(禅宗分支)的修行感悟。"瑞雪飘空积满江山坞"描绘大雪覆盖山河的壮美景象,这里的"瑞雪"暗喻纯净的佛法。

"峻岭寒梅花正吐"是点睛之笔:在严寒中绽放的梅花,象征修行者在艰难环境中依然保持觉悟。这个意象很中国——梅花代表坚韧,与禅宗"逆境中见本性"的理念完美契合。

后三句突然转入动态描写:修行者"手把须弥槌"(须弥山是佛教传说中的神山,这里形容槌子之大),"笑打虚空鼓"。这两个夸张动作充满童趣——笑着敲打根本不存在的鼓,既表现修行者的洒脱,也暗喻"万法皆空"的禅理。

最后"惊起憍梵钵提(一位罗汉),冷汗透身如雨"的戏剧性场面最有意思。本在打坐的罗汉被"虚空的鼓声"惊醒,吓得浑身冷汗。这个反差幽默的结尾揭示禅宗核心思想:真正的觉悟不是刻意追求,而是在放下执念的瞬间自然获得。就像罗汉被"空鼓"惊醒,恰恰说明他还没真正参透"空"的意义。

全诗用雪、梅、槌、鼓等日常意象,把深奥的禅理讲得妙趣横生。最打动人的是那种"认真玩闹"的修行态度——大雪天笑着敲空气,反而比正襟危坐更接近佛法真谛。这种举重若轻的智慧,正是禅诗的魅力所在。

释景晕

释景晕,号了庵。住潭州大沩寺,为南岳下十六世,径山宗杲禅师法嗣。《嘉泰普灯录》卷一八、《五灯会元》卷二○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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