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采薇歌
春采薇,婴儿拳。
卖与豪门破肥鲜,年年得米不费钱。
冬采薇,潜虬根。
白石荦确斸掘难,俯身榛莽如兽蹲。
山寒雪高衣裂破,堑藤束缚筠篮荷。
瘦妻羸子暮候门,地碓夜舂松节火。
沸浆浮浮翻小杓,湿雾腾腾升土锉。
熬烹成饵廿比饴,一饱聊偿终日饿。
冬采薇,犹可为,春采薇,今年根尽春苗稀。
豪门有米无可卖,陇麦短短难接饥。
采薇采薇,我闻夷齐尝食之,饿死首阳天下悲。
呜呼天高荡,万物微,我死安得苍天知。
卖与豪门破肥鲜,年年得米不费钱。
冬采薇,潜虬根。
白石荦确斸掘难,俯身榛莽如兽蹲。
山寒雪高衣裂破,堑藤束缚筠篮荷。
瘦妻羸子暮候门,地碓夜舂松节火。
沸浆浮浮翻小杓,湿雾腾腾升土锉。
熬烹成饵廿比饴,一饱聊偿终日饿。
冬采薇,犹可为,春采薇,今年根尽春苗稀。
豪门有米无可卖,陇麦短短难接饥。
采薇采薇,我闻夷齐尝食之,饿死首阳天下悲。
呜呼天高荡,万物微,我死安得苍天知。
现代解析
这首诗用采薇人的生活困境,揭露了封建社会贫富悬殊的残酷现实。全诗通过对比手法,展现了采薇人一年到头辛苦劳作却依然吃不饱的悲惨命运。
春天采薇时,采的是嫩芽(婴儿拳),虽然能换点米,但豪门只给陈米。冬天采薇更艰难,要挖深埋土里的老根(潜虬根),在冰天雪地里刨食,衣服破了只能用藤条绑着。晚上全家忙着舂米煮粥,熬成糊糊勉强充饥。
最讽刺的是结尾:采薇人明明比谁都勤劳,却落得和"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一样饿死的下场。诗人发出愤怒质问:老天爷难道看不见这些苦难吗?全诗用白描手法,把采薇人的劳动场景写得如在眼前,比如"俯身榛莽如兽蹲"这个比喻,生动表现了劳动者佝偻着身子在荆棘丛中刨食的艰辛。通过"豪门有米无可卖"与"陇麦短短难接饥"的对比,直接点明社会不公的根源。
刘诜
(1268—1350)吉安庐陵人,字桂翁,号桂隐。性颖悟,幼失父。年十二,能文章。成年后以师道自居,教学有法。江南行御史台屡以遗逸荐,皆不报。为文根柢《六经》,躏跞诸子百家,融液今古,四方求文者日至于门。卒私谥文敏。有《桂隐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