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戊子1948冬赠荣远四首① 其四

慧眼深深不可量。
眉峰小语久低昂。
徒留契阔崇心论,为恐流言慎礼防。
曾几度,起悲凉。
人间到处有周行。
飘零已惯吾无憾,难得逢君意可伤。

现代解析

这首词写的是作者在1948年冬天与友人荣远分别时的复杂心情,字里行间透着深沉的情感和人生感悟。

上阕开头用"慧眼深深"形容友人目光深邃有智慧,"眉峰小语"写两人低声交谈时眉头微蹙的样子,暗示谈话内容严肃。后两句说虽然彼此心意相通(契阔崇心论),却因为害怕流言蜚语而不得不保持距离(慎礼防),展现了那个特殊年代人际交往的谨慎与无奈。

下阕情感更加直白。"曾几度,起悲凉"直接道出多次涌上心头的悲伤。接着用"周行"(指普遍存在的规则)一词,感叹人世间的种种束缚无处不在。最后两句是全词最动人的部分:作者说自己早已习惯漂泊无依的生活(飘零已惯),本来觉得没什么遗憾,但难得遇到知心朋友却又要分离,这种遗憾才最让人伤心。

全词魅力在于: 1. 用"眉峰小语"等生动细节,让读者仿佛看到两个好友促膝长谈的画面 2. "飘零已惯"与"难得逢君"的强烈对比,突显知音难遇的珍贵 3. 在含蓄表达中流露出真挚情感,既保持文人风度,又能引起现代人共鸣

这种在特殊年代里,知识分子之间欲言又止的深厚友谊,以及面对现实无奈的豁达,正是打动人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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