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亡五首选二 其二

龙钟翁媪白头新,六十年前结发人。
序齿理应尊作姊,齐眉总是敬如宾。
长辞粉黛唯求淡,日嚼黄齑不厌贫。
纵使返魂香可得,如今捣麝已成尘。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对白头偕老的平凡夫妻,用质朴的语言道出了真挚感人的爱情。

开头"龙钟翁媪白头新"用"龙钟"形容老态,却用"新"字点出他们虽年老但感情依然鲜活。第二句"六十年前结发人"直接点明这是相伴六十年的夫妻,时间跨度令人动容。

中间四句用生活细节展现他们的相处之道:虽然按年龄该称妻子为姐姐(序齿尊姊),但丈夫始终像对待贵客般敬重她(齐眉如宾)。妻子不再打扮(长辞粉黛),甘愿过清贫生活(嚼黄齑是吃咸菜的意思),两人安于平淡。

最后两句最催泪:就算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返魂香(传说中能复活死者的神香),妻子也已化作尘土(捣麝成尘)。这里用"麝香被捣碎成尘"比喻爱人逝去不可挽回,明明知道不可能再见,却仍忍不住幻想重逢,道尽丧偶老人的悲痛。

全诗没有华丽辞藻,就像老夫妻的日常对话般平实,但六十年的相濡以沫、生死相隔的哀思都藏在咸菜淡饭的细节里,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有力量。最打动人心的爱情,往往就藏在这样"嚼着咸菜过苦日子"却相互尊重的平凡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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