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现代解析
这句话的核心是在讨论事物的实用性和美观性之间的关系,用大白话来说就是:
“如果一个东西设计得特别精巧华丽,但不一定好用;反过来,一个东西如果特别实用,也不一定需要多好看。”
它想表达两层意思:
1. 花哨≠有用:比如买一个造型独特的杯子,看着很艺术,但可能烫手或难清洗,这时候“好看”反而成了累赘。
2. 实用≠简陋:比如老式的军用水壶,外表朴实,但结实耐摔能保温,功能到位了,不需要额外装饰。
这句话的精髓在于提醒我们:不要盲目追求表面功夫,关键得看实际需求。就像生活中,有人为了面子买华而不实的东西,结果用着糟心;也有人只图省钱,完全忽视使用体验。真正聪明的人会在“好用”和“顺眼”之间找到平衡。
它的魅力在于用简单的对比,戳中了现代人常见的选择困境——我们总在“颜值”和“功能”之间纠结,而这句话像一位清醒的朋友,提醒我们:按需选择,别被外在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