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云沙涨,平原冰霰涩。

出自 唐代 王昌龄 《从军行二首》

向夕临大荒,朔风轸归虑。
平沙万里馀,飞鸟宿何处。
虏骑猎长原,翩翩傍河去。
边声摇白草,海气生黄雾。
百战苦风尘,十年履霜露。
虽投定远笔,未坐将军树。
早知行路难,悔不理章句。

秋草马蹄轻,角弓持弦急。
去为龙城战,正值胡兵袭。
军气横大荒,战酣日将入。
长风金鼓动,白露铁衣湿。
四起愁边声,南庭时伫立。
断蓬孤自转,寒雁飞相及。
万里云沙涨,平原冰霰涩。
惟闻汉使还,独向刀环泣。

现代解析

这句诗描绘了一幅壮阔又带点凛冽的北方边塞景象,用最朴实的自然现象传递出苍凉雄浑的意境。

前半句“万里云沙涨”像电影里的广角镜头:放眼望去,风卷着黄沙和云层在天边翻腾,像潮水一样漫过无边的荒漠。这里的“涨”字用得极妙,把静止的沙漠写活了,仿佛沙浪正在眼前流动,能直观感受到边塞的磅礴气势。

后半句“平原冰霰涩”突然拉近到特写:开阔的平野上,细碎的冰粒(霰)密密地砸落,让空气都变得凝滞刺骨。“涩”字特别传神,既形容冰粒摩擦的粗粝感,又暗指行军者冻僵的肢体动作变得艰难,不用直接写人,就让人体会到戍边将士的艰苦。

两句合起来,就像用大笔刷先泼墨挥洒出天地之壮,再用小刀刻画出气候之厉。没有直接抒情,但透过对风云沙冰的观察,自然流露出对边塞环境的惊叹,以及对戍边者的无声敬意。这种借景传情的写法,比直白说“边疆真苦”更有感染力。

王昌龄

王昌龄 (698— 756),字少伯,河东晋阳(今山西太原)人。盛唐著名边塞诗人,后人誉为“七绝圣手”。早年贫贱,困于农耕,年近不惑,始中进士。初任秘书省校书郎,又中博学宏辞,授汜水尉,因事贬岭南。与李白、高适、王维、王之涣、岑参等交厚。开元末返长安,改授江宁丞。被谤谪龙标尉。安史乱起,为刺史闾丘所杀。其诗以七绝见长,尤以登第之前赴西北边塞所作边塞诗最著,有“诗家夫子王江宁”之誉(亦有“诗家天子王江宁”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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