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行
昔有大官来救荒,自云富贵世莫当。
鞭笞县吏礼厨传,五色𣰽毹铺满堂。
登厕𣰽毹少不足,扬袍震怒俱徬徨。
邻邑闻之竞僦赁,穷民鬻子典衣裳。
岁岁天荒犹可活,奈何一旦遭人荒。
我闻此语不忍听,呜呼自古牧羊难用狼,自古牧羊难用狼⑴。
鞭笞县吏礼厨传,五色𣰽毹铺满堂。
登厕𣰽毹少不足,扬袍震怒俱徬徨。
邻邑闻之竞僦赁,穷民鬻子典衣裳。
岁岁天荒犹可活,奈何一旦遭人荒。
我闻此语不忍听,呜呼自古牧羊难用狼,自古牧羊难用狼⑴。
现代解析
这首诗用大白话讲了一个古代官员救灾的讽刺故事,核心是"当官的比天灾更可怕"。
开篇说有个大官来赈灾,一来就摆阔气,自称"我家富贵天下无敌"。他干了两件事特别离谱:一是用鞭子抽打当地小官,却花大钱装修厨房;二是用五颜六色的高级地毯铺满大厅,结果上厕所发现地毯不够,居然气得掀袍子发飙。
更荒唐的是后续影响:附近县城听说这位官老爷的做派,赶紧高价租地毯讨好他,穷人们被迫卖儿卖女换钱买地毯。诗人忍不住感叹:年年天灾还能活命,哪知道人祸比天灾更可怕!
最后两句"牧羊难用狼"是点睛之笔——就像不能用狼来放羊,怎么能让祸害百姓的人来管百姓呢?全诗用夸张的细节(满地地毯、上厕所发怒)和对比手法(救灾官员反而制造灾难),把官僚主义害人的现象写得既生动又深刻。
张弼
(1425—1487)明松江府华亭人,字汝弼,号东海。成化二年进士。久任兵部郎,议论无所顾忌。出为南安知府,律己爱物,大得民和。少善草书,工诗文,自言吾书不如诗,诗不如文。有《鹤城稿》、《东海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