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居坐无茵褥宾至常苦之戏作

广文坐客寒无毡,少陵人来坐马鞯。胸中富等千户侯,不使囊中馀一钱。

嗟予久客贫到骨,兀坐长恐藜床穿。才名未踏两公阈,穷愁何遽容争先。

画饼端知不糊口,笔耕辄亦遭无年。愧无文茵荐佳客,促膝危坐如寒蝉。

君不见汉朝博士能说经,五十馀席输戴凭。又不见袁尚索席藉冻地,不意头颅行万里。

空榻萧然亦安稳,得失荣枯付天理。金狨覆鞍容坠伤,祸福由来相伏倚。

现代解析

这首诗以自嘲的口吻,描写了诗人穷困潦倒的生活状态,同时表达了对人生起伏的豁达态度。

开头用两个典故:杜甫(少陵)穷得用马鞍当坐垫,广文馆的学士冷得连毛毯都没有。诗人说自己比他们还穷,口袋里一个子儿都不剩。他担心自己常坐的破藜草床迟早会被坐穿,虽然才学比不上杜甫他们,但穷困程度倒是能争个第一。

接着用"画饼充饥"的比喻,说写文章(笔耕)也换不来温饱。最尴尬的是连像样的坐垫都没有,客人来了只能缩着身子像寒蝉一样坐着。

然后笔锋一转,用两个历史故事开解自己:汉代博士戴凭靠口才赢了五十多张坐席,袁尚死前还要席子垫着冻僵的身体,结果脑袋被砍下送给了曹操。诗人由此感悟:空荡荡的床榻反而安稳,人生得失都是天意。就像华丽的马鞍(金狨)可能让人摔伤,祸福本来就是互相转化的。

全诗妙在把穷困写得幽默风趣,最后升华出"塞翁失马"的智慧。用自黑的方式告诉我们:物质匮乏不可怕,重要的是保持豁达的心态,因为人生福祸本就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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