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仙歌 有纪
华灯弄影,照华堂如水。
罗袜双钩见纤丽。
傍中门低处,半曳霓裳,听佩响,又转曲屏风底。
星桥元不隔,一寸银河,眼底千金露深意。
便算比肩人,香逼春衣,浑未省、众中回避。
也忒倚、娇憨阿娘怜,想全不周防,个侬年纪。
罗袜双钩见纤丽。
傍中门低处,半曳霓裳,听佩响,又转曲屏风底。
星桥元不隔,一寸银河,眼底千金露深意。
便算比肩人,香逼春衣,浑未省、众中回避。
也忒倚、娇憨阿娘怜,想全不周防,个侬年纪。
现代解析
这首《洞仙歌 有纪》描绘了一幅华美又充满私密感的闺阁场景,用细腻的笔触展现了少女情态和暗涌的情愫。我们可以从三个层面来品味:
1. 光影交织的奢华舞台
开篇就用"华灯弄影"营造出梦幻感,灯光把厅堂照得如同水波荡漾。女主角的罗袜、霓裳、玉佩等细节依次登场,像电影特写镜头——她悄悄挨着门边,裙摆半拖,玉佩叮咚,在屏风后若隐若现。这些描写不仅展现富贵气息,更暗示她既想展示美丽,又带着羞涩躲闪的矛盾心理。
2. 咫尺天涯的微妙情愫
"星桥元不隔,一寸银河"是点睛之笔:明明两人近在咫尺(比肩而立),却像隔着银河般难以触碰。少女身上散发的香气侵袭着对方春衣,但她浑然不觉自己正在众人目光中暴露心意。这种"当局者迷"的描写,把初恋时懵懂又炽热的状态刻画得极为传神。
3. 娇憨天成的少女画像
结尾笔锋转向第三人称视角,用"娇憨阿娘怜"点破少女特质——她像被宠坏的孩子般倚靠他人,完全不懂周全体防,更显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天真。这种"不自知的诱惑"形成强烈反差,让整个画面既香艳又纯真,就像一枚将熟未熟的蜜桃,青涩中透着诱人光泽。
全词最妙处在于:通篇没有直抒胸臆,却通过光影、声响、气味和细微动作,让一个在爱情边缘试探的鲜活少女形象跃然纸上。那种欲说还休的情愫,恰似霓裳半曳的裙摆,既露且藏,惹人无限遐想。
郭麟
(1767—1831)清江苏吴江人,字祥伯,号频伽,晚号蘧庵、复庵。一眉色白,人称“郭白眉”。诸生。屡试不第,遂专力于诗古文。醉后画竹石。诗词清隽明秀,尤善言情。有《灵芬馆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