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忠公木石山谷题曰遗墨虽存万事非白头添我数茎丝晚来天柱倚空碧却似金门初见时崇宁乙酉五月廿八日皖口舟中作

东坡先生白玉堂,嬉笑怒骂皆文章。
南迁再谪过儋耳,笠屐行歌烟瘴乡。
平生节义应自许,皦若烈日当空明。
一朝骑龙居帝旁,遗墨散落人间藏。
经营意匠入遐思,掘笔风雨翻涛江。
金镞饮羽猛兽伏,铁网出海珊瑚长。
白头门客太史黄,挂席皖口南风凉。
仰瞻天柱嗟往事,二十八字锵琳琅。
两公书法宗钟王,龙跳虎卧鸾回翔。
如何宣和不见录,有愧京下名相望。
昔陪外史龙井阳,壁间墨君兀老苍。
祝融骑之上天去,抚卷兴怀憎慨慷。

现代解析

这首诗用生动的语言赞美了苏东坡(苏文忠公)的才华和品格,同时借黄庭坚(太史黄)的视角表达了对东坡的怀念。全诗可以分成三部分来理解:

1. 东坡的人生与才华(前八句)
- 开篇用"白玉堂"形容东坡身份高贵,说他连日常的嬉笑怒骂都能写成好文章。
- 用"笠屐行歌烟瘴乡"描绘他被贬海南时戴着斗笠、穿着木鞋仍乐观歌唱的形象。
- 把他的品格比作"烈日当空",说他像骑龙飞升的仙人,留下墨宝在人间。

2. 书法艺术的魅力(中间八句)
- 用"风雨翻涛江"形容笔势雄浑,像"金箭射穿猛兽""铁网捞出珊瑚"般有力而珍贵。
- 写黄庭坚在皖口乘凉时,看着天柱山回忆东坡,二十八个字的题字像珠宝般珍贵。
- 说两人的书法继承古代名家,像"龙虎跳跃,凤凰盘旋",却未被宋徽宗的《宣和书谱》收录,实在可惜。

3. 睹物思人的感伤(最后四句)
- 回忆曾在龙井寺墙壁见过东坡墨迹,如今墨迹随火灾消失("祝融骑之上天去"),只能抚卷慨叹。
- 用"憎慨慷"这个强烈语气词,表达对逝去大师的深切怀念和不平之情。

全诗妙在:
- 用"骑龙""烈日"等霸气比喻展现东坡的非凡气度
- 通过书法、自然景物等具体事物承载情感
- 最后突然转折到真迹被毁,强化了遗憾之情
- 通篇充满对艺术家的敬仰和对命运不公的愤懑

就像我们今天看到偶像的绝版签名被烧毁一样,诗人通过这种痛惜,让我们感受到东坡艺术的珍贵和人格的伟大。

袁华

苏州府昆山人,字子英。工诗,长于乐府。洪武初为苏州府学训导。有《可传集》、《耕学斋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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