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乐

拨愁几度拈吟笔。
愁多笔难料理。
逝水华年,看天白眼,掩抑低徊如此。
此间秾李。
有十索丁娘,李波妹子。
取次花丛,懒将回顾有如此。
无端天与臣里。
恁春光晼晚。
娇姹红紫。
锦幕虚凉,朱幡黯淡,蜂蝶也知徙倚。
卿卿尔尔。
尚百日清斋。
太常如水。
一任花枝,笑人眠共起。

现代解析

这首《齐天乐》写的是一位文人面对春光流逝时的复杂心境,既有对美好事物的留恋,又有看透世事的淡然。

上阕开篇就很有意思:诗人想用笔驱散忧愁,却发现愁太多,连笔都"料理"(处理)不了。这里用"笔难料理"把抽象的情绪写得活灵活现。接着用"逝水华年"比喻青春像流水一样消逝,"看天白眼"这个动作特别传神,像是无奈地翻着白眼看老天爷,带着点自嘲。后面提到的"秾李"(繁盛的李花)和"十索丁娘"(可能指代歌女),都是美好但易逝的事物,诗人却说"懒将回顾",表面说懒得回头看,其实是怕触景生情。

下阕笔锋一转,说老天爷无缘无故给了这么美的春光("无端天与臣里"),但春色已近黄昏("春光晼晚")。"锦幕虚凉"、"朱幡黯淡"这些富贵景象都褪色了,连蜂蝶都知道徘徊犹豫("徙倚")。最妙的是结尾:诗人说自己像清心寡欲的官员("太常")一样斋戒百日,任由花开花落,笑看别人为春色失眠早起。这里的"笑人"不是嘲笑,而是看透后的超脱。

全诗最打动人的地方在于:明明写的是伤春,却用洒脱的语气来表达;明明心有不舍,偏要装作不在乎。这种矛盾心理通过"白眼"、"懒回顾"、"笑人"等细节表现得淋漓尽致,让读者既能感受到时光流逝的惆怅,又能体会到文人特有的幽默与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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