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后书怀 其一

自是扬云白未玄,不才那敢怨苍天。
回看故国八千里,误戴儒冠十七年。
贫倚诗书元失计,穷知文字信无权。
雄心销尽囊如水,流落依人面可怜。

现代解析

这首诗写的是一个科举落榜书生的自嘲与无奈,字里行间透着心酸,但又有种看透世事的豁达。

开头两句像是苦笑:我就像汉代那个总考不中的扬雄(字子云),头发都白了还没混出名堂,哪敢怪老天爷呢?这里用"白未玄"既说头发白,又暗指没能"飞黄腾达"。

中间四句是血泪账:回头看老家远在八千里外,戴着读书人的帽子白混了十七年。穷到靠写诗看书过日子真是失策,现在才明白光会写文章根本没屁用。这些大白话里藏着读书人的集体伤痛——寒窗苦读换不来功名,文字在现实面前苍白无力。

最后两句画面感极强:当初的雄心被现实磨得精光,钱袋比脸还干净,现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自己都觉得可怜。那个"囊如水"的比喻特别扎心,钱袋像水一样空空荡荡,而"依人面可怜"更是道尽落魄文人的尊严扫地。

全诗像是一个中年失意者在酒后的自白,没有华丽辞藻,只有拳拳到肉的实话。它打动人的地方就在于真实——每个被现实毒打过的人,都能在这些句子里找到自己的影子。诗人用自嘲代替愤怒,反而让这种怀才不遇的痛更显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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