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癸夘冬至谒陵与李宾之学士联句二十首其三其三沙河道中大风

明代程敏政

掩地颠风作暮寒（李），乱云羁思两漫漫。
沙飞屡却行人步（程），大冷谁供逆旅餐。
岂有贤劳裨国事（李），最惭多病负儒冠。
停骖小憩斜阳里（程），莫问前头道路难（李）。

这首诗是明代两位文人程敏政和李东阳（字宾之）在冬至祭陵途中遭遇大风时即兴创作的联句诗。全诗通过生动的自然描写和真实的情感流露，展现了旅途的艰辛和文人的风骨。

前四句用"颠风""乱云""沙飞""大冷"等意象，直接描绘出寒风刺骨、飞沙走石的恶劣天气。特别是"沙飞屡却行人步"这个细节，让人仿佛看见风沙大到让人不得不后退的场景，而"大冷谁供逆旅餐"则道出了旅人在荒郊野外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窘迫。

后四句转入抒情，两位文人互相安慰打气。他们自嘲说：我们这些读书人哪有什么治国安邦的真本事（"岂有贤劳裨国事"），身体又不好真是愧对儒生身份（"最惭多病负儒冠"）。但在斜阳中稍作休息时（"停骖小憩斜阳里"），反而豁达地说：别管前路多艰难了（"莫问前头道路难"），表现出文人特有的苦中作乐精神。

全诗最动人的地方在于真实感。没有刻意美化旅途，而是如实记录风沙天气的狼狈，又通过文人间的对话，展现出面对困境时既自嘲又洒脱的态度。这种在逆境中保持风度的精神，正是中国传统文人的可贵品质。

程敏政

（1445—1499）明徽州府休宁人，字克勤。程信子。成化二年进士。授编修，历左谕德，以学问该博著称。弘治中官至礼部右侍郎兼侍读学士。见唐寅乡试卷，激赏之。十二年，主持会试，以试题外泄，被劾为通关节于唐寅等，下狱。寻勒致仕卒。有《新安文献志》、《明文衡》、《篁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