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六首 其二 惜春之二

时到春深易断肠。念来花渐少、那芬芳。
总教愁泪滴文章。洇透了、戚戚字千行。
非独为花殇。花殇人亦老、鬓如霜。
重逢怕是已相忘。春与我、咫尺也茫茫。

现代解析

这首词写的是人到暮年对青春流逝的深切感伤,用"惜春"的意象道出了生命永恒的惆怅。

上阕从暮春景象切入:春天将尽时最让人心碎,眼看着花朵越来越少,香气越来越淡。这种伤感渗透到文字里,让写下的字句都浸透了忧愁的泪水。这里用"洇透"这个动词特别生动,仿佛能看到泪水把纸上的字迹都晕染开了。

下阕点明主旨:伤感的不仅是花朵凋零,更是人与花一样在衰老。头发已经花白,就算来年春天再见,恐怕也认不出彼此了。最后两句最打动人心——春天明明近在咫尺,但对衰老的人来说,却像隔着茫茫天涯。这种"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对比,把岁月无情的残酷写得淋漓尽致。

全词用"花谢"比喻"人老",用"春去"象征"青春消逝",把抽象的时间流逝转化为具体可感的意象。最妙的是结尾,明明是两个挨得很近的事物(春天和我),却因为时光的阻隔变得"茫茫",这种空间上的临近与心理上的疏离形成强烈反差,让整首词的伤感情绪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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