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墙上蒿行(壬寅)
高秋何多悲风,草木黄落,尽依于土壤,我悲夫转蓬,从风高下,亦复南北西东。
人生在六合间,渺若蜉蝣之羽,促迫日暮,宁保厥躬。
何不恣君中心所欲,右挟矢,左抨弓。
追脱兔,落轻鸿。
胹熊蹯,炙鹿茸。
开我中堂,坐我友朋。
援琴倚瑟,鼓鼓考钟。
胡为自苦,乃尔十囊五囊之钱、千仓万箱之粟,细而盐豉蒜果,量筹握算,戚戚思虑,终成老翁。
上有苍苍者天,下有薄薄之地。
日往月来,寒往暑来,人生安得久长视。
不如坐坚车,张高盖,贵且快意。
乘我厩马,出入翱翔。
黄金为络,青丝为缰。
鲁之乘駽,周之訾黄,燕之駃騠,唐成骕骦。
虽自谓神且骏,曾不如臣马良。
呼韩娥,进赵倡。
歌阳阿,引清商。
畅飞畅舞,二八成行。
轻躯宛转,长袖低昂。
目迎心荡,蹑屣鸣珰。
晋之南威,楚之阳文,吴之夷光。
称名前代,亦自谓美而艳,夫何可方。
岁月疾如驰,为欢能几时。
升沉分定,穷达天为。
获我所求,亦复何思。
古来达者饮不辞,丰刑酒诰徒箴规。
刘伶毕卓真吾师,但当一月二十九日醉,忍使一年三百五日成齐期。
人生在六合间,渺若蜉蝣之羽,促迫日暮,宁保厥躬。
何不恣君中心所欲,右挟矢,左抨弓。
追脱兔,落轻鸿。
胹熊蹯,炙鹿茸。
开我中堂,坐我友朋。
援琴倚瑟,鼓鼓考钟。
胡为自苦,乃尔十囊五囊之钱、千仓万箱之粟,细而盐豉蒜果,量筹握算,戚戚思虑,终成老翁。
上有苍苍者天,下有薄薄之地。
日往月来,寒往暑来,人生安得久长视。
不如坐坚车,张高盖,贵且快意。
乘我厩马,出入翱翔。
黄金为络,青丝为缰。
鲁之乘駽,周之訾黄,燕之駃騠,唐成骕骦。
虽自谓神且骏,曾不如臣马良。
呼韩娥,进赵倡。
歌阳阿,引清商。
畅飞畅舞,二八成行。
轻躯宛转,长袖低昂。
目迎心荡,蹑屣鸣珰。
晋之南威,楚之阳文,吴之夷光。
称名前代,亦自谓美而艳,夫何可方。
岁月疾如驰,为欢能几时。
升沉分定,穷达天为。
获我所求,亦复何思。
古来达者饮不辞,丰刑酒诰徒箴规。
刘伶毕卓真吾师,但当一月二十九日醉,忍使一年三百五日成齐期。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个人在深秋时节对人生的感慨和思考,核心思想是劝人及时行乐,不要被世俗的财富和琐事束缚。
开头用秋天草木凋零的景象,比喻人生短暂脆弱,像风中飘荡的蓬草一样无法自主。诗人感叹人生在世就像蜉蝣般渺小,与其整天为钱财粮食斤斤计较,把自己愁成老头,不如痛快地享受生活。
诗中列举了各种享乐方式:打猎、吃美食、和朋友聚会、听音乐、看歌舞表演、乘坐豪华马车。诗人特别强调要尽情喝酒,认为古代那些劝人少喝酒的训诫都是多余的,应该像酒鬼刘伶、毕卓那样天天喝醉才痛快。
最后诗人总结说:人生苦短,快乐时光有限,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天注定的。既然追求的东西已经得到,还有什么好想的呢?不如及时行乐,开怀畅饮。
整首诗语言直白,意象生动,通过对比人生的短暂和享乐的痛快,表达了强烈的及时行乐思想。诗人用吃喝玩乐的放纵来对抗对生命短暂的焦虑,展现了一种豪放不羁的人生态度。
朱彝尊
朱彝尊(1629~1709),清代诗人、词人、学者、藏书家。字锡鬯,号竹垞,又号驱芳,晚号小长芦钓鱼师,又号金风亭长。汉族,秀水(今浙江嘉兴市)人。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科,除检讨。二十二年(1683)入直南书房。曾参加纂修《明史》。博通经史,诗与王士祯称南北两大宗。作词风格清丽,为浙西词派的创始者,与陈维崧并称朱陈。精于金石文史,购藏古籍图书不遗余力,为清初著名藏书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