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杂诗一百八章 其五十二

贱子滞京国,轻重无一毛。
止固不我驱,行亦谁见招?
祥鸾集华阙,山鹬非其曹。
文采亦自绚,卑贱安足豪?
伏棘与矜炫,徒为弋者嘲。
回翔近白云,青天仍尔高。

现代解析

这首诗写的是一个不得志的小人物在京城漂泊的苦闷心情,用大白话可以这样理解:

开头四句像在发牢骚:我在京城混得一文不值("轻重无一毛"),想停下没人赶我走,想前进又没人赏识("谁见招")。就像个透明人,进退两难。

中间用"祥鸾"和"山鹬"对比:那些达官贵人像凤凰一样聚集在皇宫,而我就像只野鸭子根本挤不进他们的圈子。就算有点才华("文采亦自绚"),出身低微也白搭。

"伏棘"两句特别形象:像只刺猬缩着怕受伤,又忍不住想显摆自己,结果反而被猎人当笑话看。这种又想躲藏又想表现的心理矛盾很真实。

最后两句突然开阔:虽然混得惨,但抬头看,白云青天依然那么高远。这里藏着两层意思——既感叹理想遥不可及,又暗示着天地宽广,何必困在名利场里较劲。

全诗妙在把小人物的憋屈写得特别生动,像在听朋友吐槽职场不顺。最后两句尤其精彩,从抱怨突然转向天空,让整首诗有了种"算了吧,看开点"的洒脱感。这种从郁闷到释然的情感转变,现代人读来也会觉得亲切。

姚燮

姚燮(1805—1864)晚清文学家、画家。字梅伯,号复庄,又号大梅山民、上湖生、某伯、大某山民、复翁、复道人、野桥、东海生等,浙江镇海(今宁波北仑)人。道光举人,以著作教授终身。治学广涉经史、地理、释道、戏曲、小说。工诗画,尤善人物、梅花。著有《今乐考证》、《大梅山馆集》、《疏影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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