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静庐写秃松小品(一九四二年)

作图如作字,笔笔走龙蛇。
霜苔墨数点,老干鳞皆花。
风雪一千载,岁岁无奇葩。
春来枝自绿,鸟雀歌朝霞。
落笔何朴拙,以见我生涯。
那堪为蜂蝶,肆意逐繁华。

现代解析

这首诗以画松为题,通过松树的形象传递出作者的人生哲学。全诗分三个层次展开:

1. 创作手法(前四句)
用"写字"比喻画画,说画松枝干要像写草书一样潇洒有力。画老松树皮要像鱼鳞一样斑驳,用墨点点出青苔痕迹——这里展现了艺术家不拘泥形似,追求神韵的创作态度。

2. 松树品格(中间四句)
描写这棵松树在风雪中挺立千年,从来不开艳俗的花朵。但每到春天依然抽枝发芽,让鸟雀在晨光中歌唱——通过松树"不逐时艳"却生机勃勃的特性,隐喻文人坚守本真的品格。

3. 人生宣言(后四句)
直言自己的画风质朴无华,正如同自己的人生选择。最后两句用"蜂蝶逐花"作对比,鲜明表达出不屑随波逐流、不慕虚荣浮华的人生态度。

全诗妙在将绘画技巧、自然景物与人生追求三层内容自然融合,用秃松这个意象,既赞颂了顽强生命力,又昭示了"守拙求真"的处世智慧。语言看似平淡,实则每个意象都暗含深意,比如"无奇葩"既是写实,也是对抗争媚俗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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