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忽雷歌
马上之乐琵琶耳,忽雷大小何以名。
大者潜避蛟龙窟,小者飞作霹雳声。
曲项锦缠二尺短,上弦下弦雌雄鸣。
南部新书载此语,羌笛箜篌不足数。
云是韩滉入蜀时,匠斤巧斲蜀川树。
臣滉笺进德皇朝,内库中丞翻六么。
训注之乱如败叶,落日没鹘风萧萧。
临颍弟子好颜色,法曲妙舞世莫识。
玉貌绣衣今白头,教坊供奉泪沾臆。
况此零散八百年,凤尾檀槽真可惜。
当日女官尽能弹,花下二弦谁第一。
孔生东堂邀我歌,青衫司马奈尔何。
玄都道士倘相访,郓州还忆樊花坡⑴。
大者潜避蛟龙窟,小者飞作霹雳声。
曲项锦缠二尺短,上弦下弦雌雄鸣。
南部新书载此语,羌笛箜篌不足数。
云是韩滉入蜀时,匠斤巧斲蜀川树。
臣滉笺进德皇朝,内库中丞翻六么。
训注之乱如败叶,落日没鹘风萧萧。
临颍弟子好颜色,法曲妙舞世莫识。
玉貌绣衣今白头,教坊供奉泪沾臆。
况此零散八百年,凤尾檀槽真可惜。
当日女官尽能弹,花下二弦谁第一。
孔生东堂邀我歌,青衫司马奈尔何。
玄都道士倘相访,郓州还忆樊花坡⑴。
现代解析
这首诗讲的是唐代一种叫"小忽雷"的乐器的故事,我们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
1. 乐器传奇
开头用对比手法说:琵琶适合在马背上弹,而忽雷这种乐器(分大小两种)更神奇——大的能吓退水底蛟龙,小的能发出雷鸣般的声音。诗人特别描写小忽雷的外形:弯曲的琴颈、二尺长的琴身,上下弦能发出雌雄不同的声音。通过《南部新书》的记载,强调它比羌笛、箜篌更珍贵。
2. 历史沧桑
中间部分像纪录片一样回溯小忽雷的身世:唐代画家韩滉在四川用名贵木材制作,进献给皇帝后成为宫廷珍宝。但随着"甘露之变"(唐文宗时期的政变)爆发,这把琴流落民间。诗人用"落日没鹘风萧萧"的意象,暗喻盛唐繁华如夕阳西下。
3. 人生感慨
最后转到现实场景:当年宫廷乐师们(临颍弟子)的技艺已无人知晓,白发苍苍的老乐工想起教坊往事不禁落泪。诗人受邀在宴会上写这首诗,借"青衫司马"(指被贬的白居易)自比,结尾提到玄都观和樊花坡,暗示物是人非的惆怅。
全诗妙在把乐器拟人化——小忽雷见证了唐朝由盛转衰,承载着音乐、历史和人生三重故事。诗人通过一件乐器,让我们听到盛世余音,看到时代变迁,感受到艺术超越时空的力量。